【照片更新完毕】醉迷南岭
在粤北的韶关,有一道被称为南方绿色生态屏障的山脉,如果没有它,就不会有珠江三角洲,而将会是一片沙漠。它挡住了从海洋吹过来的季风,使珠江三角洲多雨湿润,成为南越一支的摇篮,它,就是南岭。而在南岭的崇山峻岭中,有一座简陋得可以的小木屋。黄褐色的竹子、黄褐色的稻杆、黄褐色的木板——黄褐色的小木屋。
峡洞小木屋,收藏了一位出世者对大自然的热爱和梦想。
屋外,是绵延不绝的狗尾巴草,成片成片的嫩绿、浅黄。那草杆有半人高,一蹲下,嘿,整个人都看不到了,就像那啥“风吹草低现牛羊”。顾不上地上的牛粪、泥巴,舒服地往地上一躺,阳光下,硕大的草穗懒洋洋地随着微风轻轻舞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生活的无忧,晃一晃,草穗轻轻地敲打着脸庞,人都被迷得熏熏欲醉。在狗尾巴草之间,低矮的地方还点缀着一种不知名的浅粉红色花儿,小小的五片花瓣围着中间金丝般的花蕊,而且经常是四五朵花紧紧地抱在一起,如水晶般剔透澄明。
坐在小木屋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凝视着下方的一切,看着星仔在田间时而喷洒着“星仔牌”农家肥,时而弯下腰来侍弄一下他心爱的庄稼们,屋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远处不时传来一声“吽~~~~~”,这一切都被穿过山谷的阳光包围在一片祥和安谧的气氛里,并不是绝对的无声,但却能使人感受到如镜般的湖面一样的平静。
一群牛,一块田,一口塘,一窝鸡,一片山,一个人。与山林作伴,与鸟兽为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省份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坚持着这种知足常乐的与世无争生活。
船底顶,广东第一险峰,广东驴子毕业修行之地。
他们都在赶路,拼命地往前往目的地奔去。
而我,一个人在最后方慢慢地踱着步子,静静地欣赏这南方高山草甸。
穿行在一人多高的苇草田里,满眼都是金黄和深绿。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轻盈的苇穗随着风的节奏摇摆着泛起千重穗浪。偶尔转过一阵狂风,把苇穗上的絮吹得如蒲公英般飘散,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慢慢地不断向上爬向上爬向上爬,时而回头看看走过的山,耳边总是会回响着那段经典开场白:“天与地之间,我们的视野可以去到多远?悲与喜之间,我们的人生又有多少的领悟?让我们拥抱世界的天与地,在这里,向世界出发。”
走过高帐顶、伤心大斜坡、日落峰,终于来到此行的终极目标,船底顶。站在“露台”上,背后的阳光把人的影子投射在对面的迷雾上,并在迷雾里折射出一个七彩的光圈,还会跟着人的移动而移动,有点想像铁达尼号里面Rose对着Jack说:“Jack!It’s too amazing~~~!”
夜,渐渐降临了。
随着天色的阴暗,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大家都把衣物拿了出来。才7点多,天上就已经遍布点点繁星,连银河都出来了。3年前的这个夜晚,在4千米的稻城上,同样低吟浅唱的风声、虫鸣,同样漆黑澄明的天空,同样黑天鹅绒般的夜幕,同样偶尔飘过如织锦般的流云,同样璀璨如晶钻般的繁星,丁满说:“是萤火虫啊,盲冲冲地撞了上去便黏住在天上咯。”是云动?是星动?还是心动?说不清楚。
(回到广州后玲儿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那么的忧伤呢?”想来,也是心境使然吧。)
午夜时分仰望繁星,总会让人想起地面上也有这般景象——夏夜河边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在一片静谧中翩翩飞舞,“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问萤火,照耀谁?独自飞舞的萤火虫,只影形单,如此之凄清、孤寂,特别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爆发出来那无比的灿烂,仿如喧嚣过后的沉静,让人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