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利用法律政策，竖守发展生态环境保护

花盼非花 · 发表于 2013-6-12 16:27:33

2013年倡导网络年会资料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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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利用法律政策，竖守发展生态环境保护

主讲人：万平

实话实说，东北小孩有个游戏叫打片儿，现在的小孩可能都没玩过，我就是咱们所说的古代片儿——老人。很激动，这样的会第三次了。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站在这了。一、感谢绿十字。感谢马天南，她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在很多场合只给20分钟时间，这次算大家点评的时间有40分钟。这时候才能把十几年工作说出来。尤其今天听了上午几位老师的讲课，又受到很多启发。第二个，谢谢今天上午讲课的三位老师。可能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们。我参加了很多这样的会，包括领导，包括老师，他们上午给我们讲完课，下午就很忙了，去忙别的事。今天这一桌人整体回到这了，看到这三位老师还在这，能听听我们讲点啥，说实话从心里头谢谢这三位老师。
现在大屏幕打出的是项目的主题。围绕这个主题，十四年来，我第一次认真地自己写发言稿。这样的稿写完后就发给了马天南，发给李力老师，发给小月，就这么发过来。我们地方比较偏避，得用客车送到县里办事处，他打完字后还要用客车、班车捎一百公里回来我这点上。我检查完之后，再让班车捎过去，然后工作人员在县里头把这发言稿送走。所以最近三个稿都是尽量工整地写完之后，到乡里用电脑发出去。今天向大家汇报，是三个会议集合的一个部分。这次发言的题目是学习运用法律政策，坚守发展生态环境保护这么一个主题。
从去年7月8日在人事保障部给我们发了马天南写的那本书之后，我才对倡导这两个字有时间认真地去想想。怎么解释倡导这两个字，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马天南那本书上也都写得很清楚。这些年对这两个字有更深地认识。回想下，我们的协会叫通榆县环保志愿者协会。我们十五年的名称叫科尔沁沙地生态示范区，括符“通榆县环保志愿者协会”。为什么又加括符，因为上午有个老师说了政府是无敌。我当时不接受他N次给我的称呼的时候，他就不批准我这组织注册。所以大家别见笑，我的公章是通榆县环保志愿者协会，会长万平。其实我在科尔沁沙地生态区负责人已经做了满14年，将近15年。我们的组织在吉林和内蒙古边界。科尔沁草原的东北端，我们在做生态系统的恢复工作。因为上次咱们开会和咱们这个获奖项目，还得感谢像伯驹这样的同学。他在去年8月2日的时候告诉我，申报项目的时候别整太大。实话实说我们一共做了三大块工作，每一大块工作的结果都是很棒的。第一，沙地生态恢复工作；二是周边人群环境教育工作；三，过去叫三农？工作，当？叫可持续农业发展工作，最近这四年叫农村社区工作。去年8月2日，北京给我们讲课的时候，他给我理顺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迷茫，咱们做了这三大块，但是当我们申请各种奖项、资金的时候，95%得不到。前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去年8月2日北京会上给我们总结了，申报项目的时候一定越具体越好，越细越好，越小越好。所以我们把它好几个人合计。所以咱们今天谈话内容主要是根据湿地讲，再靠到今天会议的主题。
讲工作怎么和法律凑合到一块。我们现在通榆县科尔沁草原东北端，有一个中国很出名的湿地，叫向海湿地。他是一个国际意义的A级湿地，面积达500平方公里。包括保护区里，土地荒漠化100%成乱垦形荒漠化。这500平方公里的向海湿地，当然包括我们。它的降雨量每年是100-150毫米。当地的农牧民为了维持庄稼的生长，他只好从大量地下水。上回把我逼出个数据。我找最新当地加入我们的全职志愿者，一个农民，我们俩很快算出，一个泵一天做多少小时，乘以80%效益。我们屯70户，平均按200公顷浇水，每年需要用20万立方米的地下水。我们乡，包括内蒙古高力板镇有50个自然屯，统共就要抽科尔沁草原地下水1000万立方米。给大伙儿讲个故事。有一个从德国留学6年博士回来，到我们那做志愿者。2005年，志愿者多了，我们专门盖四个房子给志愿者。这个博士住的外边就是农民的耕地，他听到每一天每一宿柴油机抽水泵的声音，脑如刀绞，夜不能寐，日不能餐——精神快崩溃了。他每天早上坐食堂那儿，脸是青色，一宿没睡觉。我表姐问他咋的了？他说不行！然后到农民浇水那儿找农民，说不要抽地下水，中国的地下水在全世界人均占有量，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172名。他说地下水太少了，不能抽。农民说我要活，我要粮食，我要治富。博士说，为了中国湿地的保护，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农民当时就跟他急眼了，凭什么让我死！农民当时就跟他翻脸，打起来了。博士一看，很无奈地走了。
中央电视台2011年6月22日，新闻频道讲，科尔沁草原近年来地下水位下降4米。大家想想13万平方公里的科尔沁草原，它总体下降四米，水一下子少了多少，大家自己算算。我们这情况介绍完了，马上碰到会议主题。我们想着各种办法不让乡亲们乱垦湿地、乱垦草原，少用、不用地下水。一、我们给当地的人，包括小、中、大学生宣传地球的重要性；也在农村、在县里、在省里、国家里包括美国来的大学生，都给他们讲湿地重要。二、我们和乡亲们找一些经济性项目。三、2002年到2006年这个阶段，当时没有办法直接劝阻农民不种地，不用地下水。后来只好到官员那里去举报，希望官员来管理这个事。因为它的破坏是大面积的。改革之后，国家给的地不到三公顷。地很大，人相对少，比如通榆县，总的草原面积，人均草原面积，耕地面积，都是在吉林省第一。远地，我们协会管不了。所以责任感吧，没办法找到县乡市的草原管理站，但他们不达理。2004年时已经有很多博士、硕士到我们那边做长期志愿者。个人来说，按中华传统，我是不愿意他们参与这些事。但这些孩子们他们为保护我，坚决陪着我到县法院、市法院、省法院，一步步地走。我们按行政诉讼法，先给这些官员一部分时间，但他们没有来。然后我回家向爸爸求了五百块钱，专门雇了一个律师。我当时的法律水平，当时和政法学院法律系主任讨论行政诉讼个案的时候，他跟同学们讲，万平接近于专业律师这个水平。我已经是这个水平的时候，我又花五百块钱又专门雇了一个律师，为什么？正好前天路过天津，有一个同学他和冯永锋在写一本我们这样的人法律诉讼这方面的书。他问到了这个事，说万老师为什么当时没钱还要雇一个律师。没别的意思。咱们这法律行为没有输赢的概念。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大家没人理解你在做什么，必须走法律这步。当时我们在跟猎人拼的时候，找到110，他们的回答是几只狐狸兔子打就打了，那几棵划践踏就践踏了，明年接着长。当地县的律师，他是司法局的干部。我想用他的嘴，用他的感受，用他的不理解把咱们的个案告诉更多的人。这个目的其实达到了，有一次在法庭下，我们俩合计事，合计完在饭店吃饭，我走了。后来这个司法局干部（律师）给县委五大帮子讲课，路过他这个屋的时候，问我是谁？说他就是长春来的？问法庭刚下来，你跟他唠啥？律师说我是因为一个人的牛羊践踏了湿地，踩了几棵草，就把县林业局局长按行政不作为告到通榆县法庭。法庭上一些具体事，咱们不说了。官官相护，司法腐败，到县一级就败诉了。我心里有数，它肯定败诉。我和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稳稳当当地到市法院，判了败诉。在诉讼中，诉讼一次一百元，诉讼第二次一百块。咱们国家民法二级终审。市法院完事了，我就不再花钱了。我和这博士生共同到省法院进行申诉阶段。这阶段就没有压力了，有二年时间。我在省法院接待厅，他说你回市法院解决申诉问题。我说你不对，我现在来申诉白城市法院，为什么还让我回去。这法官朝着乐，是你不对呀，还是我不对呀。我说当然是你对呀，你官大。他不是让你到市法院解决申诉问题，而是市法院有个院长接待室，院长接待后他们会重新核审这个案子。
下一步，这个事咱们社会团体要承担咱们在这个国家的责任，咱们要解决社会问题。这个事怎么停下来呢。我们到法律行政诉讼，行政复议过程中，同时因为领导水平极高，我们把个别问题分两部分，这部分走法院，这部分走纪委检查。我们一共四次到中纪委。当我们告到省纪委的时候，这个通榆县林业局局长他已经被白城市委书记和通榆县委书记给撤了。这个案子就告一段落。这一个个案，是我们九年多时间很多案件中唯一一个，有跟草原管理站，湿地的执法人员，他们的行政不作为，行政乱作为，行政怠慢，我们在一步步做工作。现在主要和在座的老师同仁们谈一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样的案子在中国几乎为零。我们为什么要用生命、健康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呢。因为在2003年夏天最激烈时，我有一个铁哥们。他当村长领村里的人告乡党委书记。大白天在乡政府门口，六个人拿镐刨把他两条腿给打折了。这个时候有一个乡的助理告诉我该怎么办。那是我跟领导最尖锐的时候。然后我跟县纪委书记讲，到这来做这事，就没想站着离开这。就这么简单的，没什么可怕地。和王老师说的一样，为什么？评估的时候，我也说了我的意见。评估结束之后为什么做不到咱们正确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解决。我想很重要原因。我们一直在想今天的环保问题是什么问题，八个字，当官。。。百姓。。。怎么办？今天第三位老师应该不是正经的管，是官方工作人员。你别生气，咱门实话实说，这也是发言稿中，我认为最重要的一部分。咱们倡导，导向，引导，领导，这个导到底怎么办，我想那就是要去解决问题。至于专业上的事，中科院，社科院的专家包括今天上午这3位老师，他们比咱们说得明白，讲得透。社会组织就是为国家在解决社会问题。于老师谦虚的讲，咱们在试验性地解决问题。咱们这28家，建议倡导更有针对性。针对性不是说跟谁去打战。我们跟政府官员，企业家不是对立的，都在为这个国家做事，怎么能像霍岱珊老师那样，咱们坐这合计一点事。咱们合计点事他就能马上把你抓起来吗？不能！这些年很多同学问我为什么坚持下来，三句话，不要做伤害他人的事，不要做损害国家的人，不做自己都认为不对的事（潜规则）。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因为你公事他整死你的，没有。
点评与提问
王亚民：这个老师讲得很好，激情和实际相结合，基层和实际问题相结合。做环保的事，也都做了很多年。每件事都有利益链的系统在操作。我们解决环境问题，一定不要脱离这个利益链。首先要搞清楚利益链，然后从利益链的切入点切入某一件事情。这是非常关键的。所以很多做环保的人，一定不要盲目去做，一定要搞清楚它经济学的驱动机制和它利益链的环节在哪里，哪个环节是最容易切入，你一旦从这个环节切入，事情就比较容易做。
陈立伟：我先表示敬佩。您是我们第一线中坚力量。从您说的，我更了解基层NGO工作的不容易，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保护我们的生态系统。我是同意王老师的一些想法。工作中适当注意点，保护好自己，是为更好地战斗。
马天南：特别难得见到万老师。因为有好几次会，特别想见到您，但一直没有见到。上次您没去成三江源，特地手写一份稿，委托柴老师在现场给我们念，念完后让指导委员会老师做点评。当时大家的评价是，因为您本人没有在现场，我们没有办法从字里行间看出您在推动工作中使用哪些工作手法。而且之所以进入倡导网络当中，伯驹也提到过，是给大家提供交流分享的平台。在这平台中尤其是去年资助这五个项目的时候，实际上更关键更看重的是这几个项目怎样能够把倡导的点展现出来。你用了哪些手法，怎样来推动这件事，有哪些是值得大家学习的。可是在今天的报告中，一个年度总结报告中我还是听到了一些故事，跟您带上去的那张纸是一样的。我们不是非要展现成果，大家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应该把工作中碰到的问题，怎么解决问题，大家一起来出谋划策，大家共同帮你把它分析得更透彻。您在讲的过程中，我特别关注的是你们究竟用哪几个政策框架下的方法，没有看到。另外，您在宣传过程中采用哪些媒体的合作，跟谁在合作，合作的传播效果是什么。在上次中期进展报告时，您派志愿者来介绍了好多好多的活动。我们一直在强调一件事，倡导不是一个个活动的叠加。我们不需要说增加一笔资金，只增加或减少一个活动。这个意义和价值是不大的。我们希望在这个过程分享的是工作方法中哪些更值得大家学习，或哪些能引导大家往更好的方向去走。这个可能是一个关键。同时从您刚才提到的筹资难的这点，也说明一些问题。李力老师专门讲了如何写项目书。你真的要拿到项目资金，项目必须要有逻辑性，项目成果必须要有阶段性。同时要有目标。如果没有这些，未来还是拿不到资金，还是拿不到支持。而我们这个网络平台的建立，它的价值也得不到体现。我们既然建立这个平台，就是体现我们相互支持，相互帮助这样一个价值。我们今天这些专家来到这里，介绍这些东西，是要让大家能够吸收，把你瓶子里的水先倒掉，才能装进来水；而不是说我的水已经是满的，你们要再添点花添点彩，要锦上开花，这不是我们倡导网络最主要的方向。之所以我们在这个网络下，一是让大家做事更专业，二是让大家做事更有力。
张伯驹：向万老师致敬。您的整个分享里有不少元素，比如行政诉讼的常识，环境教育，公众传播，包括还有一些是游说，游说官员，用压力和动力这样做。其实刚才天南说的是一个项目框架中，这只是项目一方面。因为可能从网络来看会有一个项目资助，有项目建议书、政策指标。但是我的一个建议。因为去年8月2日，那时候完全是基于怎么写项目书的框架。但其实在一线中，像您说的好多东西是说不太清楚。关键是我们项目建议书是帮助我们做行动。但是我们有点担心，会不会之前我们的一些想法，一些说法把您限制在项目书里（万：不会的，别担心）。我觉得项目建议书它是一个工具，更多的是怎么让我们实现目标。可能一方面是项目筹资，我们还是要申请一些项目奖项。另一个可能可以培养一些固定的捐助者，一些长期愿意捐助您，或组织的人。他们不看项目书。我知道这一片湿地的意义，知道这一块地区退化的损失。有一些人可能会长期支持，有小的捐助。这些也是您可以尝试的。因为您有足够地激情，有足够多的故事。这是争取这些小额的，个人的非项目资助，特别重要的前提。
张頔：简单问，万老师您刚才说您那哥们让人给腿打，可你没被打，您觉得你和这哥们是不是有什么区别，比如你在工作方法上或其他什么条件有区别。您是否已经带领一批人，他们干了同样的事也没被腿打这样的事情。
答：一、我跟村长有本质上的不同，我还没被打折就告诉纪委书记。我没有得罪别人。二、这不叫政治智慧，这叫文化底蕴。因为在那下乡六年，当地农民组成很厚的保护墙。我和个别官员说具体事时，我回到示范区是极安全的。当地农民是在保护我的。它是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但是我做好准备了。
（速记资料，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