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空投计划招募过程中关于营费问题的感悟

眼镜蛇osicl · 发表于 2014-6-12 11:02:00

第四届空投计划招募过程中关于营费问题的感悟

相信只要参与过筹办各种营的同学，一定都对钱的问题遇到过各种头疼。一方面，要考虑如何尽量压缩营费，以降低门槛，让更多的同学能够参与，于是各种节约与精打细算，甚至各种拉学校的支持与商业赞助……另一方面，却要面对来自营员的“营费怎么花”的质疑与“财务公开透明”的要求……除了哀叹自己就是劳碌命和操心命之外，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更多的东西呢？
比如，我为什么要向营员公开财务？为什么要多退少补？为什么一个营办下来，付出无数心血的筹委自己反而还可能要倒贴钱进去？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公益”？
空投的营费定为700，是经过筹委反复争论的。因为以前都是600，而别的营最高也不过600。但是与前三届的长沙、成都不同的是，今年我们的营地定在了北京，消费水平有所上升，办营的成本也是相应增加了的，我们首先面临着很大的“赔本”的压力。今年的营地在乐和仙谷，那是个山清水秀地杰人灵的地方，住宿水平对我们穷学生而言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仙谷的贾总是个大善人，她办这个仙谷的目的就是为了弘扬传统文化而不是赚钱。但即便如此，每年仙谷举办的冬令营、夏令营等活动的收费标准是按照每个孩子6000左右收取的。因此当我和她厚着脸皮谈“每人每天30元，10天共300元”的费用时，虽然她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爽快地答应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过意不去的。我们就是这样“厚颜无耻”地靠各方的帮助为大家节约的成本，而700元是我们能够定出的底线了。
到底什么是“公益”呢？有一些公益组织比如红十字会，它的财务必须公开透明，否则就会出问题。那么大家想没想过红十字会为什么要财务公开透明？因为同属公益组织，所以大家很容易不假思索地认为凡是公益组织就必须财务公开，而没有想过，我们收取的营费与红十字会收取的善款性质一样吗？
红十字会之所以要公开透明，是因为它收取的钱，是来自社会的捐款，而红十字会只是作为一个平台，来帮助那些捐款的人实现所捐款项与帮助对象的链接。说白了，红十字会的筹款，本质是在向大家请求帮助。但是我们也是如此吗？我们办各种营，招募一些营员，收取一些营费，是在请求参加活动的营员的帮助吗？显然并非如此。对于绿色营而言，我们的公益性质是体现在环保上，对象是地球，从这个角度而言筹委与营员只是志同道合地走到一起的合作者而已；而从绿色营的教育意义而言，我们反而是在帮助大家成长——来参加的营员将会从这个营期中得到不小的收获，而筹委的努力，则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的得到成长。所以营费的性质不是善款，应该是学费才对。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空投计划与绿色营是一样的，他的教育意义更加明显，所以空投的营费作为学费的意义也就更加明显。
实际操作中，因为谁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包括营的组织者和参与者，导致了很多问题。据我了解，大多数绿色营采取财务明细的公开透明，而且往往会加上“多退少补”几个字。这本来是营的组织者高风亮节的体现，以表示举办这个营完全是为了大家的成长而自己毫无所得，是一种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久而久之却成了惯例，逐渐让大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了。于是，如果哪个营胆敢不财务公开，就要受到大家的质疑；胆敢不多退少补，简直要受到大家的批判的。后果是，明明绿色营是帮助大家成长的，却总让人觉得好像绿色营反倒欠大家什么一样；参加活动的营员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自己成了出钱的金主，筹委则成了为大家服务的公仆。
这样合理吗？
我们的筹委也都是有着自己的学业或事业的。举办这么一次空投计划，完全是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来做这个事。如果筹委要出营的话，他们也需要从各地赶来，花着数目不低的路费；他们要吃，要住，要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销。这些都要让他们自费吗？我相信很多营的很多筹委真的是这么做的，所以实际上很多营的组织者甚至还要倒贴钱来做事。刚才我说过，这是他们的高风亮节，但营员却不应该心安理得。大家平时吃免费午餐吃习惯了，参加着多退少补的各种绿色营，是不是从来没想过筹办者做这些是应该的吗？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们的无私付出就是理所应当，而你们的营费却必须多退少补？大家从这个角度想过吗？
公益之所以不好做，正是因为享受公益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态——一种吃免费午餐还天经地义的心态（营费透明+多退少补相当于AA制，其实质就是免费）。我们经过思考，觉得这样的高风亮节不仅不会产生积极意义，还会让大家习惯了享受别人的付出而没有感恩之心。而且太容易得到的机会，大家也往往不会珍惜。因此，我们在营费上，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的。
第四届空投计划的招募公告里写到：“我们的活动是公益性质的，但公益不等于免费。我们认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能够一点也不付出就获得收获，他人也没有义务帮助你成长。所以，请不要抱着‘吃免费午餐’的心态来参加我们的活动。只有全身心投入投入了，你才能有所收获。”其实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我们原本打算在公告里直接表明“多不退少不补”的。我们对这700元营费的定位就是学费，是营员参加一次精心准备的活动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这笔钱，空投筹委有完全的支配权，营员无权干涉，也无权要求公开明细。但是城市生存期间营员所赚的钱，则除了按要求完成公益目标外，剩下的结余完全由营员支配，筹委只会给出建议，不会干涉。
那么营员有什么权利呢？营员有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的权利和自由。如果你认同我们的理念，也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就来报名参加。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们对营费的以上定义，那么当然可以选择不“上当受骗”——不参加就是了。其实对于你而言，考虑参加与否，最重要的指标是值不值得，以及我们是否值得信任。我们在决定买或者不买一件东西的时候，不就是这么想问题的吗，但是在参加一次“公益”活动的时候，为什么就理所当然地要吃“免费午餐”了呢？
空投计划的营费怎么花，其实也很简单。包括大家在一个豪华营地吃住10天的区区300元费用，包括筹委路费和吃住的报销，包括大家的保险，以及营期一些琐碎的必需支出，还要有一些以防万一的钱备用。这样算下来，够不够用我们自己心里也没底，当然也可能有结余。如果不够的话可能还是需要筹委做一点贡献（比如少报销一些路费和吃住费），如果结余的话可能会归到我们的东森书院基金里，也可能会给筹委发一些补助。因为营期还没有开始，现在只能给出一个估计，就算真要公开透明，具体的明细也要等到那个时候了才可能知道啊。只是人们往往习惯于要求别人，而很少去想想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其实参加一次活动，最重要的应该是考虑怎样能够让自己更有收获，更对得起自己付出的金钱和时间的代价，让它物超所值。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本文可以作为我对活动筹办过程中涉及到的钱的质疑的回应，也体现了空投计划的一些理念。希望可以给同样为钱发愁的其他组织营的伙伴一些启发，也希望给各位抱着“吃免费午餐”来参加各种活动的伙伴一些警示。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观点，那么也请互相尊重，不要来尝试说服我，我们各行其道即可。至于来指责、甚至来批斗的，我不打算作出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