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檀香山主教博物馆办公室里的尼尔•艾文辉斯(Neal Evenhuis)相当淡定。记者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发明的这些科学命名……呃……你是故意的吧?大部分场合下,艾文辉斯看起来是个很理智的科学家。他花了许多年时间绘制双翅目昆虫的系谱树,他有一本专著详细梳理了5100个化石种,他本人正式命名了300种以上的双翅目昆虫,使用的大部分术语都能让外行人望而却步、敬而远之。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刚刚得知自己被选为国际动物命名法委员会的成员。
所以,这位成就卓著的分类学家脑子到底哪里抽了筋,要把一种难以辨认的化石属命名为“Dissop”,种加词命名为“irae”?“Disap-pear-ee”(读音类似“消失不见者”)?那个叫做“Iyaiyai”的幽蚊科化石属又如何呢?这是墨西哥民歌选段还是扶额的时候伴随的音效?
顺便一说,这个属本来的打算是命名为 “I ”——直到一位研究者指出,他可不希望写下诸如 “I have small male genitalia.(I 具有小型雄性生殖器)”的句子。艾文辉斯带来的欢乐可不止这些,而且没错,这都是故意的。虽然他是世界级的系统分类学专家,但他似乎认为时不时也应该轻松一下。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分类学确实是很严谨的科学——分类学家知道苍蝇腿上有几根毛,知道拉丁文的“白”字的九种写法——但这些人一直保留着文字游戏的“优良”传统。有些名字纯粹是听着好玩。“Zaa”(紫葳科的一个属),“Mops mops” (一种蝙蝠),“Bla nini”(一种海生线虫),还有“Awuka spazzola”(一种裸腮类软体动物)。有些名字来自名人,从贝多芬到柯南道尔到扎帕到忍者神龟,还有些是让人冷到不行的糟糕双关语。某些物种——往往来自于著名科学家——它们的命名冷笑话实在太过分了,都上不了全年龄段的杂志,背后的笑点也让人完全无法归类。比方说,来自悉尼的澳洲博物馆的蝇类研究者David McAlpine把一个属命名为This。他的办公室门上挂着这个属的一个物种的照片,附有一句命令:“Look at Th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