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水鸟的自由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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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水鸟的自由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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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tt65.org   2005-08-19 10:00:07 来源:绿叶杂志

      文/吴昊亮
作为一个热心的环保活动者，在韩国一年多，有点职业敏感性似的时时刻刻对韩国的生态环境状况留神观察，并在心里和中国的情况作比照。在此把对韩国生态环境状态的一些零碎观感写出来与大家共享。
水与鸟
刚到韩国，我就开始惊诧于韩国随处可见的从天空划过的飞鸟了。一两只，有时候甚至三四只鹰在极高的天顶盘旋，只恨没有合用的望远镜看清楚它们的身影。相比于这些需要仰视而还是看不清的高傲的鸟类，生活在稻田、河流中的白鹭等水鸟就是可以平视和亲近的了。
我所就读的大学在汉城的郊区，可以看到农家的田园。韩国每年5月插秧，秧苗到6月的时候就已经疏疏朗朗地在水稻田里映成绿油油的一片了。这景象和在中国的江南本没有区别，但是和中国只有稻苗在风中点头的静静的水稻田不同，这时候，韩国的稻田就会迎来白鹭等一些水鸟在田里或翩翩起舞，或踯躅信步，又或低头觅食，即使人走近了，也只是稍稍飞远，并不离开，给稻田别增了一番生机。由此可见，鹭鸟们已经和韩国当地农民形成了一个和谐共处的关系。不光是白鹭这么一些普通的水鸟，甚至黑脸琵鹭这么一种全世界濒危的物种，也会拜访韩国的水稻田。为此，每年6月间，韩国环保团体还特意召开关于对国际黑脸琵鹭保护的交流会议，并且邀请客人们去黑脸琵鹭出没的地方拍摄这种难得一见的珍禽。台湾黑琵家族夜鸟学会的黄浚贤就曾绘声绘色地和我描述过他是怎么在稻田间拍摄这些充满魅力的生灵的。
除了稻田，水鸟们也常在韩国的河流中出没。我所见到的汉城这边的河流，除了汉江，都很浅，与其说是河，也许不如说是溪流更合适，在宽宽的河床中的低处静静流过。因为其浅，水又清澈，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湍急的水流在河中卵石上冲刷而过的情景，有些高的大块石头甚至露出了水面。这样的环境，极其适合白鹭这些涉禽的生活。常可以看到它们静静地站在河中一些突出水面的石块上，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洁净的河流当然也是鱼虾生存的天堂，有些适合垂钓的河段会聚集起钓鱼爱好者来。这时候，看着垂钓的人们和不远处觅食的白鹭在蓝天碧水间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就让人不由得赞叹这人与自然的和谐也能这么美。
说起河，更是一个奇迹。且不说在韩国没有见过被污染得黑水横流或者被流失的泥土弄得浑黄的“河流”，最令人赞叹的是这些河流能以自然的形貌在汉城这么一个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与人和谐共处。在我的家乡那个长江三角洲中等城市，人们层层进逼，筑起垂直的河坝，把河水限制在一个方形的渠道里，好把从河坡赚到的地皮用来盖起房屋。在北京，我则又有幸见识了连河底和河堤一体化浇铸成水泥的铜墙铁壁的人类挑战大自然的伟大杰作，从而使河流成为一条死水。在汉城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使这些河流的水量还不及我家乡那个城市中的河流，但是却空出了很宽的一条河道，虽然两侧同样是垂直的水泥石坝，但却有极为充裕的空间给长成一片绿油油的河坡，细细的水流从中间穿过。于是站在河边看到的情景就是，虽然河堤后是规划整齐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穿梭往来的汽车，但在那块河道，完全还是大自然的地界。因为留出的河道极宽，有的地方，甚至还把河坡分成两层，中间还隔出一条水泥小道，供人们散步或者自行车骑行者锻炼身体。
山林、筷子与牙签
在韩国生活的一个虽然细节却极为深刻的感受是：灰真少。在中国，穿着刷得干干净净的皮鞋出门，办完事情就常常是“蒙尘”而归了。在韩国，东西放很久也不会积灰，皮鞋当然也是久穿如新了。这不得不归功于韩国的绿化。
坐车在城郊或者城里穿行于有山的地方时，满目所见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没有见过光山秃岭，夏天的时候，远望山峦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而这一奇迹，据说还是在20世纪50年代炮火和炸弹夷平了山林后，韩国人民重新植树造林所取得的成果。的确，在韩国的山林里，很少见到很粗的树木，大多是直径十多厘米乃至二三十厘米的样子的树和其他一些小树、灌木。偶见一棵极粗的老树，还会被乡民供上，可能是作为本地的保护神吧。韩国人保护树木，以至于在一些地方建造公路时，会只清除小树而把大树留下，造成公路上有一些树木挡道而要绕着开的奇特景象，好在这只是在偏远而车辆不多的地方，不然真是有点危险啊。这虽然很少见，但多多少少反映了韩国人对山林和树木保护的态度。
在中国，山林和筷子、牙签有着天然的联系，因为几乎所有的筷子、牙签都取材于木头或者竹子，而且餐馆里的一次性筷子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饭店前垃圾桶里每天用完即扔的筷子清运出去放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也是堆积如山吧。在韩国，虽然山林如此郁郁葱葱，但是在生活中，却从来不使用一次性的筷子，精确地讲，只使用不锈钢筷子。这钢筷子，如果你是凡人，真是很难把它吃废掉而需要更换和使用更多资源来制造新的，惟一的缺点就是有点沉重。至于小小的牙签，倒是一次性的，不过这也不是木或竹制的，而是一种绿色的据说是薯类淀粉压制成产品，如果你喜欢，吃下去也不要紧。这筷子和牙签，虽然小，在中国，不知道每天要有多少树木为此倒下。真希望有一天，中国能从经济和法律手段上，彻底告别一次性筷子、牙签。而且，韩国告诉我们，这完全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