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碗底一点香

calvinxue · 发表于 2004-12-21 11:06:54

作者：惭愧
2003-08-21 23:44:53

　　说起来，素食已经八、九年的时间了。
　　有一次，在酒巴里，旁边一位很前卫的女孩子优雅地玩弄着杯子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红酒。看着她年轻的样子，我只有微微地摇头而笑。回来的路上，朋友说起这位女孩子，我回答：一个连一杯清水都品不出味道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谈红酒。
　经常，听见身边的人讲：这个都市充满了浮躁。可是，我们自己又沉淀在哪里？我们有多久没有品尝菜根那纯粹的味道了？
　曾经，在一次宴会上，我亲眼看着一些靓丽的小姐、衣冠楚楚的先生们，谈笑风声地把鲜活的虾放入滚开的小火锅里。餐桌上，人们的欢笑与锅里的生命垂死地挣扎声绞在一起。人们从吃牛、猪、洋、鸡等，到吃忠诚的狗，以及弱小的蚂蚱、蚂蚁、蜻蜓，甚至于田鼠、猴子，无所不吃，几近于疯狂。不知不觉，人们质朴的心灵被潜意识的冷漠吞噬。“钟鸣客醉云移榻，僧定天空月到门。”“坐观寥廓群飞邈，罗者茫茫正羡鸿。”“云自篱边出，泉从屋后鸣。”这样的心境，早已被贪婪的餐桌上烹煮而光，剩下的大概只有光怪陆离与呻吟。
　做不到素食，但是不要去为了自己三寸之舌而残害我们的朋友，这是我们应该能做到的罢。它们，有父母，有孩子。当我们张开手掌，放飞原本属于山林的鸟儿，那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当我们看见水中自由的鱼儿，想到的是如何“剖之”，这是多么地可悲。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结辛苦”。
　有一次，一位比我年龄小的很多的朋友要求我带去寺院吃一次素食，说是那里的饭食吉祥。过斋的时候，他把一块碱色有些重的馒头掰下来，偷偷丢掉地上。我看着他，拣起来，自己默默吃掉。出来以后，他拉住我。我微笑：要知道，天下尚且有不饱众生。
　一次，在商务宴会上，满桌子的菜肴。我叫加了一碟咸菜，一碗玉米粥。谈笑风声，粥菜下肚，照例碗添加些清水，喝净。朋友说：“呵，真干净”。我回答：“你没看见还有点么？ ”“哪儿有？”“碗里”。知道他不晓得，又笑着说：“素心一片，且留碗底一点香”。
　想说的话很多，却又很少。这个世界，不再缺少文字，更不缺少语言。
　打开了窗户。偶有风吹过。塞北的晚夏，到也还算有些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