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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岁末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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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6 22: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西北狼 凯迪网络

在这一年中,有很多事冲击着我对于生活的认识。

  2004年,我们看到了社会真实的另一面:这一年,我们看到了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多的灾难,人们被爆炸埋在井底,被空难抛向空中,被沉船湮没水里,被劫杀掠走青春甚至童年。人们对灾难早已司空见惯。但对于已经尘封了的或者就在我们身边的那些大大小小灾难的细节的描述仍然令我们颤栗。这个世界也许从来都不曾安静和平和过。但这一年,我们似乎集体被邀请体会灾难来临的那一刹那的惊悚。这种惊悚,随着包头坠机爆炸前几秒钟乘客同声悲鸣的一声“惨绝人寰”而更加真实。比起任何一个灾难片来,它都更加令人寒意彻骨。

   在那么多的真实的灾难的报道和描述面前,我们是否都有过一些震惊,并对于自己那种对于真实或者真相的强烈的“窥探癖”感到过一些悔意或者恐惧呢?也许,一些真相的掩盖,会对于人类脆弱的心灵更有一些慰藉和呵护吧?
   这一年,我们了解了最多的“幕后的故事”:“原罪”和企业家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其实,政府官员对这个词大概也不会感到多少轻松。最多的高官被打落马下的一年,让我们可以更尽情地想像:在中国,还有可怜的几个官员能够说自己现在“基本上”是“清白”的?还有可怜的几个富豪们能够光明正大地说,他们的“创业史”“基本上”是“清白”的?
“清白”,这是一个变得很模糊的词汇。在今天,它似乎是最不真实的一个字眼。学者企业家与官员们已经非常反感用“清白”来表达一个社会的道德尺度了。他们早已经为今天的“沦丧”(这个十分腐朽的词汇!)找到了积极而有利的一种注解:所有的绝对都是由相对而构成的。我们需要一种对于“相对”足够大的理智和信心。“相对”是一种最好的状态。所以,“清”、“白”最好可以再融合一下,由清而白或由白而清,它们最终的平衡都是一种半透明半遮掩的模糊。
   人们都释然了。原来虚伪也并非不是一种可爱的东西。因为太真实了,我们反而感到沉重和恶心。

  2004,真实和真相,以及人们对于真实和真相的追求,似乎本身就是矛盾的。把它放在不同的尺度和环境下比照,相对于无论是丑恶还是恐怖的东西,我们似乎更加喜欢虚幻一点的生活和世界。
… … … …

   但所有这一切都源于我们对于生活真实性了解的欲望。因此我们的新闻透明了很多。但我不知道的是我们的理智和承受力好像也增强了许多。我还不知道这种心理承受力是一种坚强还是麻木的表示。在看着一个个“真实”故事冲击着我们的视觉听觉和感觉的时候,我看到人们的目光冷酷而茫然。

  对于生活的真实,我不知道是应该用“多姿多彩”还是“杂乱繁芜”来形容。发生在你我身边的故事,以及发生在你所看不到的角落里的故事,是以一种执拗而强烈的方式挤入你的思想中。而它的影响的深刻与着实,似乎一次两次的震撼又不足以达成。如果你能够用心地去“去芜存精”的话,你会看到这一切的杂乱的故事和事实的背后,有着十分简单的追求:金钱与权力。
   我在与老同学聚会时,谈到了两个毫不相干的观点或者故事。一则是早年我就已经看到过的一个作家在他的作品里所慨叹,并且又为我所相识的一个企业家所引用的:男人(今天的男人)只有通过两个东西才能体现他的性感:那就是财富或者权力。另一则则是我前几天才看到的一篇评论,作者在评论刚刚过去的那起山西特大煤矿井下爆炸事故时,愤怒地谴责当地官员在100多人仍然埋在井下的事实面前,决然宣布救援无望,所有井下被埋的矿工都确认死亡。作者说:每一个埋在井下的人,对于地面上的亲人来说,都是一个希望。即使残酷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他们也宁愿有人对他们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一种形式的人道。而那些官员在做出这个宣布时,只是想到了不要再做无望而浪费人力财力的努力,而全然不顾成百上千活着的那些矿工亲人的感受,是没有人道的表现。应受谴责。


  两个故事的确是毫不相干的。我也没有试图为它们建立某种联系。我的表达仅仅在于,如果金钱与权力成为唯一的真实的话,我们将无法唤起一种发自内心的爱与温情。我没有提及这样的观点。所以同学们都觉得我有些不知所云。其实我自己也有些不知自已所云为何。

  即使现在,我还是有些不知自己想要说什么或者表达什么。财富和权力的更加真实与更加绝对,与人道以及人性的沦丧形成着似乎不相干却又令人浮想的对比。因此,当审计长扬起大炮向那些过去我们连想像一下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官_场财务(仅仅是财务)丑恶开火时,我对于那些真实的错愕实在浅见: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它们真的发生了吗?我不能相信,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真实的呈现,都经过着除了上帝之外的看不见而又无所不在的手的指点和操控。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被导演着的,但你无法看清楚这一切为什么以及如何被操纵着。结果没有了任何意义。因为民意心甘情愿地被强奸着。
… … … …

  我曾经这样想:也许这个世界是应该有一些虚伪的装饰来保证一点秩序和理智的。这是一个这样真实的年代,人们大胆地表达着自己的贪欲,从一个漂亮的首饰到一座梦幻一般的宫殿式的房子;从出国旅游到成为明星;从中六合彩到买上很多很多的名车……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梦想的过于“高远”而感到无聊。人们都相信那只是运气的问题。似乎运气就像空气一样包围着我们,又似乎像异度空间,紧紧围绕着你,随处存在,但却无法被你抓到。除非你的生命中的一扇门在一个偶而的刹那灵异般地开启。


  2004,人们的贪欲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无耻。虽然还是没有到无以复加的境地。2004年,我看到人们脸上洋溢着这样的贪婪的热情。

   2004年,一个数字表明着人们对于“性”这个名词的莫名而心照不宣的热情:有新闻报道说当今中国的“性”产业可达年均4000亿美元。这个庞大的数字姑且不去辨析其出处或真伪,只需要看看如今遍地开花的“小姐”经济就不难理解人们是如何真实而亲密地触摸着性交易带给这个社会的影响。


  比起“木子美”之于2003年,“性”在2004年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着它的无所不能的杀伤力。中老年人在“性”面前,似乎更加前卫和肆意。当一个82岁的“伟大的人”(翁帆对于杨振宁博士的表述)与一个28岁的“没有心机”的女孩子结为秦晋之好时,我们甚至无法用“性”和“爱”来解释这样一种结合的意义。除了“伟大”的心灵以及“伟大”的献身以外,我们似乎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比喻来祝福或者嫉妒。


   2004,“性”变得更加真实而且赤裸。在这样的赤裸面前,人们集体亢奋,同时集体萎靡。
… … … …

   2004还使很多人成为了明星。明星不再是影视模特或者歌星们的专有名词。官员可以成为明星,比如克林顿,他进一步裸露着自己的生活以及家庭,虽然早已置身于政治核心之外,但从一个政治家转脸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明星,他显得相当圆滑自如;学者可以成为明星,比如郎咸平,他即便想要默默无闻恐怕都难,这正应了那句自嘲又是自卖的话:“想不出名都难”,对于他的响亮的批评更像是对于他卖力的追捧,经济学家再一次领明星风骚之先;体育明星不仅表现在赛场上,赛场下才是他(她们)星路真正的开始,如高峰如晶晶亮如俄罗斯网球“双娃”等等,他们对于自己的明星资本毫不悭吝的“擅用”让他们的所有前辈都忘尘莫及。只有姚明,这个来自上海的“高大”男孩儿,似乎有意保持着与做为明星的谨慎的距离(我因此而敬佩他的忍耐力和理性,但我不知道这可以维持多久)。


  最为人所感叹的大概是一个普通农妇在总理面前的一句话,居然也造出了一个“维权”明星,熊德明一个温州之行,维权没有结果,却将背后的那些令人可笑的故事呈现出来,使大家再一次领略了人性的完整,并且为我们的生活再增添一度幽默。

  人们不再对“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就是因为你的隐私也能成为你成名的法宝”这样的观点点评了。因为就算是“强烈”而“愤怒”地呼吁着保护名人“隐私”的那些嘴巴到底有多少是在表达着另一个潜伏着的愿望:让“隐私”被揭露得更猛烈些吧!人们已经无法也没有兴趣去辨别。

   2004年,我们看到一个个新的娱乐场被开辟出来。我们不会惊讶有一天,政治或者科学的舞台也会上演一出出娱乐串串秀。因为我们已经从来不会对杨振宁的婚礼或者第一夫人的装束或者爱因斯坦的情妇一类的事件感到无聊。我们需要隐私,但现在所谓影视歌那些娱乐明星们的“隐私”已经太少或者太贫瘠,我们需要挖掘新的“隐私”内容去填充人们日益膨胀的对于“隐私”窥探的需求。

  “隐私”似乎更多更细节更真实地扑面而来,但人们的欲望似乎永远无法充盈。

  我不知道是因为人们的欲望在不断地膨胀,还是因为内心更加空虚,或者仅仅是因为我们有了更多的娱乐的方式?

   隐私以及明星,这个永远不会知道疲倦的主题,在2004年有了更多的新的生机。但我却感到人性在这个主题之下的进一步的退化。 … … … …

   这一年的一些事件,像是在颠覆着我的一些纯粹是脆弱而且没有价值的价值观。


  我们的生命,相对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渺小而短暂的一个存在。


  但我们这个世界,相对于我们所依存的这个星球来说,也实在是太太渺小而短暂的一个存在。

  我们这个星球,相对于宇宙来说,更是太太太渺小而短暂的一个存在。

  如果我们不是因为一切都是如此渺小而短暂,我们还会这样有这么大的兴趣去了解去发现去羡慕去贪欲去攫取吗?

  另一方面,如果一切真得就只能是如此渺小而短暂,我们真得需要去试图建立一种理念一种秩序一种思想基础去追求一种“持续”或者“永恒”的力量吗?



  一个晚上我偶尔看电视时,电视里的访谈节目中,一个光鲜明媚的女明星正在侃侃而谈她的“心路历程”。当她谈起自己的最大的感悟时,似乎是这样表达的:“其实人都是这样,无论你如何追求,无论你多末成功,你能够享受的只有现在这一刹那的感觉。你永远无法预期未来的一切,也没有办法把握住昨天已经逝去的东西。所以说嘛,我现在最欣赏的就是那句话:活在当下。”

   “当下”,一个佛性很浓的字眼,在女星的这种“深刻”而“智慧”的感悟下表达出来,我却是感到一种如梗在喉的不爽。

  人类很多的知识与智慧,在2004年被很多的名流以及很多的现代智者诠释和实践着。我看到潘石屹也开始参禅了,并有了“很多新的感悟”。这是个可喜可贺的一年。人们似乎找到了方向。一本《商道》,成了很多CEO以及财富新贵们人手必备的宝贝。因为它能够解释一切财富形成背后的动人以及完美。


  因此,“财富”在2004年,更加真实地大放异彩。而且更加添上了一层哲理和穿越甚至超越时空的色彩。这种色彩十分地眩目迷人,而我在则这样的眩迷下更加迷惑。

… … …

  千百年来,人们用衣饰、艺术、建筑、组_织、秩序以及道德等虚伪的外衣来装点自己的生活环境时,是一种对于更高生活层次的追求,还是想要在更高的“生活层次”下还回本性中的真实?


   2004年,这个问题继续困扰着我。我看到的不是对于答案的接近,而是这个问题本身的逐渐无理。它也许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问题。

   而,到底什么才是我们这个小小星球上的人类能够互相扶持互相关爱并持久地生存和繁衍下去的基石?

  也许这是没有答案也不可能有什么答案的。因为我们(或者与我们类似或接近的生命)也许早已经毁灭过很多次。无论上帝如何修改我们称为各种各样“人类”—这种有思想有创造力有道德观念而又最为贪婪与残酷的物种—的生存与繁衍的法则,我们最终似乎都难以逃脱毁灭的下场。


  2004年,我第一次为这个世界以这样的方式真实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而感到由衷的恐惧。



写给堕落的中国人:2004年你还有多少清醒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受到人们全面审判的准备。但是,我必须说,这是事实,在2004年的时候,中国人已经全面堕落了,而且是毫无挽救地堕落了。堕落,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惊异的词汇,加在现今的中国人头上也再合适不过。在这一个特别的年份里,记载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悲愤。面对这些苦难和悲愤,我的神经几乎陷入了全面崩溃的境地。侥幸地留存了一点点的清醒,可是,我已经被一种无力感——一种深刻的无力感击打得快要麻木了。

  这些天来,我沉浸在工作、网络与自己的书籍世界里。然而,我找不到方向,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就象一个迷失的世界。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我蓦然发现,身边走过的那些人群其实都是一些目光呆滞,几乎丧失了精神内核的行尸走肉。而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我反省,作为一个平凡人的反省——我认为这是必须的,因为我们的民族太缺乏反省的传统了。有多少的文人学者一直在呼喊着我们应当忏悔,然而我们忏悔了么?扪心自问,我们很少忏悔,甚至于没有忏悔。某些人偶尔在公共场合表达一下对于历史的负罪感也成为了作秀的过场。

  我觉得自己已经缺乏力量去批评什么了。因为我要批评的事物太多太多。它们编织成网,我们每个人都被围困在这罪的网中央。我们越挣扎,它似乎就收得越紧。在这个网中的人们面对的世界就如同一个无物之阵,无论我们的呐喊朝向何方,我们都不能听到一点回声。

  因为我们只是个体的人,是的,个体的人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就想一只渺小的蚂蚁面对这个地球。前方于我们来说永远是不可知的,然而,人总要憧憬,所以,我们把我们的“前方”用我们的梦想编织起来。但那些梦想,那些脆弱的梦想却总象风流要被“雨打风吹去”一般,我们所期待的,难道仍然是一个由许多人性的恶和社会之恶所严密编织起来的网?

   然而,我们放弃了逃离,我们甚至放弃了反抗。我们每个人都在纵容身边的罪恶肆无忌惮地横行。多少年前如此,多少年后还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物质发达的时代,我们几乎都变成了一个被功利主义击溃的空壳了。“空壳化”的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空前盛行,冷漠、自私、麻木、残忍占领了人性的高地,而很多人却得意洋洋地将这种“空壳化”生活标榜为个性。

  面对这样一个时代,我只有悲哀。其实,我悲哀的还不仅这个时代的冷漠、自私、麻木、残忍,还因为,中国人在经历了十余年甚至几十年的发展以后,他们的精神世界仍然是一片断壁残垣。没有谁能拯救他们,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拯救,因为每个中国人都在“空壳化”的生活中堕落了,而不少人却对这种堕落的生活安之若素。

  让我们再回忆一下十年前的克拉玛依大火吧:1994年12月8日,中国新疆克拉玛依石油城友谊馆发生大火惨案。325人丧生火海。其中多为前来向上级领导敬献歌舞的小学生。烈火浓烟中,孩子们被烧得呼声惨烈,而一些人却丧尽天良地高喊:“让领导先走。”
  后来,据有关部门的统计,在325名死难者之中,有288人是是学生,而那些学生正是给这些“领导”们支撑门面的啊!而医生的鉴定所揭露出来的是更加令人震惊的事实——死难者中有近百名孩子是被人挤死或踩死的。在许多孩子弱小的尸体上,有成年男人的大皮鞋印,也有成年女人们细若尖刀的鞋跟所踩下的血洞。

  让我们再回忆一下十年后陕西铜川的陈家山矿难吧:11月28日上午7时10分,陕西铜川矿务局陈家山煤矿距离井口8000米处的415工作面发生瓦斯爆炸,当时,293名矿工正在井下作业。当天下午6时,有127名矿工获救出井;12月1日,井下被困的166名矿工被证实已经全部遇难。在记者的调查中,我们得知,陈家山矿井下的工作层面在11月22日就已经起火,当时煤矿一直没有停止生产,许多矿工都不愿意下井,但是煤矿生产队为了增加产量,不让停工,并且强调不下井工作的矿工,全部要进行处罚,拒绝工作的甚至要停职、停工。而那166名矿工兄弟们啊!他们就这样死于煤矿生产队那冷酷而无情的增产指标之下。

  十年前与十年后,我们的社会有了什么样的改观呢?那些所谓的“领导”们仍旧拜倒在金钱与权力的石榴裙之下。在他们那里,似乎自己的生命要比别人的生命重要,别人的命要比自己的命贱。然而,两起事件所凸现的民族人格仍旧苦苦地撕扯着我的心灵。我们如何能将这些生命的消逝简单地归结为“领导的生命高于人民的生命”这样的结果呢?

  我们的民族,没有尊重生命的传统;我们的国人,难道也总是如此的冷漠、自私、麻木乃至残忍?

  这是一个令人欲哭无泪的结论,然而,我们谁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我们在繁华的都市里穿梭着,我们的心灵可以在我们面对一个残疾的乞丐时不为所动;我们冷酷的心里私下想着:不要去同情他们,那些乞丐不知道比我们富有多少倍呢!然而,不管他们富有或是贫穷,有一点我却相信,我们在精神上已经沦落为一个乞讨者,一个乞丐。我们的同情心已然丧失了,在物质世界的冲击下,人性与良知都落荒而逃了。当我每每走过那些乞丐的身旁,而他们又习惯性地朝我伸出乞讨之手的时候,我总要对自己的良心进行检讨。我很多时候没有施舍乞丐一文钱——即便是在我有钱的时候。我想,很多人有着与我一样的困境。因为我们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这过于残酷的现实。

  于是,我们就在这样一个现实中继续着“堕落”的生活。然而,我们的生活已经被撕裂了,在这被撕裂的生活背后,是我们那可怜的被撕裂的灵魂。我们继续在物质生活的泡沫中沉浮,我们以为这样的生活便是幸福的,于是,为了这样的生活,很多人不惜一切。

  一起工作的同事曾给我讲过一个令人痛心的故事:一个四川的农民,在带小女儿赶集的时候,不小心让一个人贩子把女儿拐到了山西太原。这个人贩子并没有象其他人贩子一样把小女孩卖掉,而是很残忍地生生砸断了小女孩的双脚,然后,将小女孩拖到大街上,用这种触目惊心的人为伤残来吸引人们同情的施舍,人贩子的目的达到了,然而可怜的小女孩从此失去了宝贵的双腿。后来,民警查出了真相,便将人贩子先收审起来,此时的小女孩已经被这个人贩子折磨得不成人样。后来,小女孩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悲愤的父亲拿起四川人砍柴用的弯刀上路了。小女孩的父亲到了太原,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再看女儿那活生生被弄断的双腿,顿时号啕大哭。小女孩的父亲又见了人贩子,趁民警没注意,拿出弯刀朝人贩子的双腿一阵乱砍……人贩子被砍成重伤,而小女孩的父亲,也因为故意伤害罪(情节特别严重)被判处了死刑。

  听完这个故事,我泪流满面。我相信,在一个畸形的社会里,人也只能畸形地生活着。我们不尊重生命,甚至不尊重基本的人权。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人贩子如此残忍?又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的法律同样残忍地处决了那个小女孩的父亲?我无意为小女孩父亲的“同态复仇”去辩护,因为我知道,这并不仅仅是小女孩父亲一个人的问题。中国有一句俗语叫“情同此理,人同此心”,我们还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但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在面临生命的一系列考验时展示的不是这些高贵的精神和高贵的人性,而是一个个自私麻木丑陋残忍的嘴脸?是什么在纵容着那些成年男人和女人们无耻地从那些弱小的孩子们身体上踏过去?是什么在纵容着那些矿主们无视矿工的生命而强逼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下井?又是什么在纵容着一个人贩子残忍地砸断了一个如花女孩鲜活的双腿?而法律在判处小女孩父亲死刑的同时难道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报复?

  我只能用一颗颤抖的心去想这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问题,去寻找它们的答案。然而,我发现,这些纠缠着我的心灵的问题对于很多人来说根本不用费心地去寻找它们的答案。罗素说:没经过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然而我们有多少人审视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过在工作地和我们的“狗窝”之间来去,我们有时去逛逛商场,我们有时上上网,或者与人约会,或者在一个普通的晚上达到性爱的高潮。然而,我们拥有什么?我们除了拥有那些光怪陆离五花八门的物质世界再无可供我们炫耀的东西。我们变得可鄙可悲,我们也变得可怜可笑。我们的精神世界呈现出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们的生命变成了纯粹的肉体生存,一种空壳化的堕落的生存。精神也不再是我们纯粹的信仰和追求,一切都变成了牟利的手段,一切也都可以为利益作出牺牲。

  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确实已经堕落了。当鲁迅《纪念刘和珍君》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的时候,孙志刚这个“嫌疑分子”却寂寞地死了;当无数达官贵人还在歌舞升平的时候,矿难发生了,空难发生了,然后我们看到一系列事后的抢救工作,我们听到“一定要查清事故发生原因”的声音;当许多的基层选举中贿选象一出出闹剧一样发生的时候,许多的农民还继续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蚂蚁般的生活;当许多经理老板还在为今天晚上去哪个酒店吃饭而烦恼的时候,许多的民工却为他们被拖欠的工资而辛苦地四处奔走……我不愿再说了,不愿,是因为我再也不想自己的心灵再痛苦地挣扎下去。然而我必须说,就算那些正人君子们要斥责我一派胡言也好,要说我目光短浅也好;我想对自己说的是,我不想粉饰太平,我不想美化那些丑陋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我的良心在有片刻清醒的时候总会感到罪恶和不安。我也无意为自己辩护,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自己也并非“清白之身”,在一个集体性堕落的时代,我也已经被卷夹在这堕落的洪流之中。但是,我更清楚地知道,个人身处于社会的无奈并不是我们选择堕落的借口,并不是我们自私、冷漠、麻木和残忍的借口,因为生命是独特的,自由是宝贵的,我不能容许践踏生命和自由的事情在这世间存在,我也不能容许自己用冷漠、麻木去纵容他人和这个社会(以及一个社会相关的制度)对生命和自由的践踏,我想,这些,正是我苟立人生天地间最重要的原因。

 改革和开放的大旗不能倒!
  对现实的批判和反思,是每一个有良知者的责任。
  但是,在过去的一年中,Maoflag们的反扑,决非简单的几个FQ的作为,令人不免感觉一丝寒气。
  所以,对社会进步的肯定,同样非常重要,不要以为是“歌功颂德”而不肖之。
天上下着雨.  每将晓日未出, 紫气照耀, 山光显灿, 类似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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