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锋讲故事】吴柱：可可西里记录者

朴犷者老实做

讲座结束，吴柱起身离去，外面薄幕降临。在等电梯的间隙，他突然说，只要给我两个人，我就能把可可西里监督好。

这两个人，一个人在可可西里前线，一个人在随便什么地方，只要能上网就行。我们这样的民间监督，对协助政府保护可可西里这样的生态脆弱之地，会是极好的补充。

他的话让我想起另外一次会面，他说，我们不是记者，但我们也是记者，我们是可可西里的记录者。像可可西里这样的地方，只要有人天天记录它发生的事，传播它发生的事，那么，它就有可能得到更好的保护。

2005年，吴柱开始做“可可西里志愿者”时，没有收入；那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也没考虑自己的收入

吴柱有好多个微博，他说这是为了表达上的方便，做不同的事，说不同的话，就用不同的微博。2011年7月，他和几个朋友，在浙江乐清市，合伙开设了一个叫“尚书咖啡”的交流场所，以供人们平素有个闲坐发呆、胡思乱想、自由交流之处。因此，他有一个微博，就叫“乐清尚书咖啡”。对于这个咖啡馆来说，乐清尚书咖啡，颇为“官方微博”的意思，因此，为了更好地让大家识别，他又注册了一个“吴柱的微博”。想说自己的话时，就用“吴柱的微博”，想以咖啡馆的方式说话时，就用“乐清尚书咖啡”。

2005年，吴柱开始做“可可西里志愿者”时，没有收入；那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也没考虑自己的收入。想做什么事，要么就得募捐，要么就得依靠其他的组织，指望其他组织给点“项目经费”。

后来他开始自己去挣钱，发现有自己的钱，才可能支撑自己想做的事。“因为我没有组织，没有想挂靠谁，完全是自由行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时候，自己的经济基础，还是比较重要的。”

但很多钱并没有挣到手，就被他花出去了。乐清尚书咖啡才开张一个多月，有一天吴柱上网，一则非常触目的广告又一次“刺激”了他。

这是国内著名啤酒品牌“雪花”发起的一个活动，这个活动的总主题叫“雪花啤酒勇闯天涯”，几年来年年都举办。

2011年，这个活动与其啤酒促销相结合，要通过层层关卡，在全国范围内选拔50名幸运者，去一起“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盛大的广告铺天盖地，几乎所有的媒体上都有此活动的身影。

7月，人人网用户“ 雪花勇闯天涯——穿越可可西里”在其主页中称：“本届活动把目光聚焦于中国最大无人区——可可西里；携手热爱探险、积极创新的人士，共同探究这片神奇土地的传奇、演绎勇者的责任与使命。”

于是，“吴柱的微博”开始对此事表达他的意见。8月22日晚上9点多，他发出了第一条微博：【为可可西里呐喊】雪花穿越可可西里的商业炒作甚嚣尘上，请记住一条底线，就是不要真的踏上那块灾难深重的土地，可可西里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不允许任何单位和个人进入，作为一家企业，你们该懂的，这是在践踏法律，我在紧密关注你们的行为，并将随时采取制止的行动，请自重！@雪花啤酒勇闯天涯“

      

  我不知道这样的呐喊，活动主办方会不会听得到，明天我将致电你们，并将致电可可西里管理局”

吴柱把这条微博，“@”给了国内很多环保组织，希望引起他们的同步关注。

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孤单的，一件事情，得有同道来支持。而国内的民间环保组织，尤其是此前对保护可可西里尽过力的环保组织，应当都会有所响应。因为他相信：“可可西里的安危总是牵动着许许多多曾经热爱她的人们。”“大家一起关注此事，让雪花止步！让可可西里喘口气吧！”

他同时又发微博：“请@雪花啤酒勇闯天涯 立即公布你们的穿越可可西里路线，也期待环保人士和媒体关注此事，一双双人类的脚印，还有那滚滚的车轮，可可西里再也伤不起了。”

他说：“我不知道这样的呐喊，@雪花啤酒勇闯天涯 会不会听得到，明天我将致电你们，并将致电可可西里管理局，询问他们是不是了解雪花穿越可可西里的事情，请关注可可西里生态的朋友，关注那里的野生动植物命运的朋友，一起关注起来！”

“雪花啤酒勇闯天涯”的官方微博，虽然通过微博的“技术手段”被动接收到了他的呐喊，但没有回应。8月23日，吴柱打电话咨询情况并发出微博：【求证华润雪花公司】11:30分，致电010-65179898 ，接通市场推广部，一位女士接听，先是告诉我负责穿越可可西里活动的负责人出差，后把电话交给一位男士，这位自称姓庞的男士让我把要说的话，发邮件给他，并报了一个个人邮箱，我问他是这个活动负责人吗？说不是，让我打5537，最终无人接听。

国内最著名的民间环保组织自然之友的总干事李波，对开始关注此事，他说：“雪花公司的推广计划希望吸引越多眼球越好，这个愿望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不计代价，不考虑公众的感受。

毕竟公众就是你的消费者。消费者日益理性，公司的公关计划也需要理性起来。

否则公关的活动只会适得其反呀。”

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才旦周是吴柱的朋友，他在电话中证实，雪花确有此活动，活动路线是沿青藏公路到索南达杰保护站，以及进入库赛湖周边地区。吴柱在电话中，向才旦周局长传递了大家对此事的关切，“并表达一个强烈意愿：希望管理局和雪花及时联系，取消进入可可西里腹地的做法，期待管理局给力！”

吴柱参与此事是有依据的，他是想通过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事件，引发社会对中国自然保护的关注。他说：“中国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将近300个，按照《自然保护区条例》，核心区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如果想要以科考和教学的名义进去，需要得到国家林业局的批准。而雪花公司这样的商业穿越行为，如果不是科考行为，也不是教学行为，那么他们就没有权力去‘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

而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草原法》的第五十五条规定：“除抢险救灾和牧民搬迁的机动车辆外，禁止机动车辆离开道路在草原上行驶，破坏草原植被；因从事地质勘探、科学考察等活动确需离开道路在草原上行驶的，应当向县级人民政府草原行政主管部门提交行驶区域和行驶路线方案，经确认后执行。”

执着的呼喊真的有了回应。8月24日下午，雪花公司给他发来短信，说：“吴柱先生，您好！我是雪花啤酒市场推广部的王睿，分机号5532。非常期待您能对我们的活动提出建议和指导，如方便可否于明早9点光临建国门北大街8号华润大厦306室雪花啤酒公司。谢谢！”

“我建议你们取消这次穿越，如果你们实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穿，那么请考虑修改你们的路线和方案”

接到这条短信时，吴柱已经到了北京。他本来是要参加一家民间环保组织举办的研讨会，一起探讨可可西里与商业公司的“合作保护”问题。

既然来了北京，又接收到了雪花公司的邀请，8月25日，趁着上午的空闲，吴柱和一名志愿者到了雪花公司。雪花公司市场推广部总经理利莉、经理毛小君，以及王睿女士，一起沟通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毛小君先介绍了“雪花啤酒勇闯天涯”的来龙去脉。又介绍说修护的“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活动经过了精心的准备，有中科院的科学家帮助设计路线，有大量的户外专家帮助执行。因此，他们相信，这次穿越一定会实现预定的目标。

看雪花公司市场部的人员对可可西里并不熟悉，吴柱通过展示大量的照片，把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发生在可可西里的诸多壮烈故事向他们做了简单的描述。他讲了索南达杰烈士为保护可可西里而牺牲的故事，讲了扎巴多杰和“西部野牦牛队”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与盗猎与淘金分子作斗争的故事；讲了福建的石材商人欧阳荣宗默默支持“西部野牦牛队”的故事；讲了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成立以来，仍旧有人在里面违法淘金的事实；也讲了可可西里近年来，又在遭遇一些商业公司非法穿越、非法生态旅游的迹象。

最后他说：“我建议你们取消这次穿越，如果你们实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穿，那么请考虑修改你们的路线和方案。

因为，可可西里这样有极其丰富的环境教育资源的地方，任何人去了，心灵都会得到极大的洗礼。因此，你们可以把地理意义上的穿越，转化为心理意义上的穿越。到那里去祭拜索南达杰，到那里去倾听野牦牛队的故事，到那里去和当年可可西里的志愿者们交流，到那里去帮助建设沱沱河水环境监测站，到那里去捡垃圾，到那里去观赏青藏高原的草木的鸟兽，都是很好的心灵穿越。如果你们更有心，甚至可以成立可可西里自然保育基金，资助那些愿意为保护可可西里贡献力量的人们。”

雪花公司表示会考虑他的意见。临走时，吴柱再一次建议说：“不管你们要穿越哪里，请公布你们的路线和方案，接受社会的监督。如果你们的穿越活动拿到了国家相关主管部门的批准，也请将它们公示出来，让大家信任你们的活动。

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会帮你们联系上那些对可可西里保护深有研究的环保专家。”

吴柱还向雪花公司推荐了一些与可可西里有关的资料，建议他们给参与者“补充环保补养”。这些资料包括：讲述西部野牦牛队的纪录片《平衡》；讲述著名独立地质学家杨勇到可可西里科考的纪录片《为中国找水》；讲述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社会志愿者如何参与可可西里保护的书籍《亲历可可西里十年》；讲述藏族人与自然保护关系的著作《天珠》；讲述草原上人与自然关系如何协调的著作《狼无图腾》等。

雪花公司是不是真的拿到了有关部门的批准文件，所有参与者都如雾里看花，无法探知真相2011年10月14日，吴柱又一次为可可西里的事来到北京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志愿者，名叫邹凯。

“吴柱的微博”持续在微博上劝导雪花公司放弃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计划，持续以一个普通公民的名义要求雪花公司公示其路线方案和政府相关批文，引发了大量的讨论的争鸣。

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公司为了促销而采用环保作为旗号；有人则表示理解，认为企业这么做有其苦衷，但如果沟通得顺畅，有可能实现多赢，即国家自然保护区的基本知识得到了大量传播，企业也顺利完成了其商业促销目的，环保人士也有了顺畅地表达自己观点的通道；有人则相信，这出表面对抗其实是极其合作的“环保双簧戏”的持续上演，证明中国公众环保意识在快速提升，公众利用社会工具与企业有效沟通的手段正越来越丰富。有人因此相信，中国环境保护正进入全面的公众参与时期。

但雪花是不是真的要穿越可可西里，雪花公司是不是真的拿到了有关部门的批准文件，所有参与者都如雾里看花，无法探知真相。在雪花公司既不取消其穿越计划，又不公示其相关路线方案以证实其合法合规的情况下，吴柱决定，伴雪花同行，继续现场劝说取消计划，继续现场监督其“穿越”行动的真实做法。

10月14日上午9点，吴柱首先到雪花公司，递交了他在网上发动的联名信，联名信呼吁“雪花请自爱，不要穿越可可西里”，信上有100多人通过微博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联名信上这样替雪花公司担忧：“所有被称之为“可可西里”的地方，都在保护区范围内。根据环保志愿者吴柱的调查，贵公司这次穿越可可西里活动，没有得到青海省林业厅的批准，没有得到国家林业局的批准。我们由此替贵公司强烈地担忧：没拿到相关批文就大肆组织活动，那么你们的行为必然触犯相关法律；没拿到相关批文就在全国各地大量召募志愿者，那么这你们的行为就是对所有参与者的重大欺骗。你们这次“勇闯天涯”活动，遗患无穷，必将给贵公司的企业社会形象带来致命伤。”

递交联名信的同时，吴柱得知，雪花公司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到了青海格尔木，做“穿越可可西里”的准备活动。所有的预定活动即将全部展开，所有的几十名穿越人马都将在10月15日出发，二十多辆越野车，将载着这些人马辎重，进行为期将近半个月的穿越过程。

这个活动的总领队，就是吴柱8月25日在雪花啤酒公司交流的雪花公司市场推广部总经理利莉。

格尔木是青海第二大城市，上世纪八十年代，青藏铁路没有修通到拉萨之前，这个地方是青藏铁路的终点，因此，这里成了物资的中转地，大量外来人口集聚，城市规模越来越大。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大楼，也建在这里。雪花啤酒公司的穿越可可西里活动，就设计把这里作为起点。

10月15日上午，吴柱到“穿越可可西里”活动接待处“盐湖大酒店”，他拍摄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穿防寒衣物的女士的背影。这个女士的防寒服的后背，绣着一条穿越路线图。这条穿越路线图，就是雪花啤酒公司原定的“穿越可可西里”路线图。如果依照这条路线，那么，这次穿越行动，将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和缓冲区。

但雪花啤酒公司不承认这张地图，声称这个路线是有人伪造的。活动的参与者之一、山西电视台首席评论员范炜在微博与网友的交流活动中，又透露，穿越可可西里活动，将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缓冲区和实验区。

大量的环保志愿者继续要求雪花公示路线和政府的批文，因为外人只要进入保护区，无论进入哪个部位，都得有相关部门的批准。而雪花公司一直迟迟无法出示。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才旦周说，他们收到过雪花公司要求进入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申请，但没有批准。而新疆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证实，雪花公司在2011年9月19日曾向他们提出过申请，说其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活动，会在10月中下旬从新疆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出境。

穿越活动总领队利莉曾经说：“对于志愿者的关注行动，我们作为活动组织方表示理解，在制定路线时，也已充分考量了他们的意见。”

10月15日，雪花啤酒公司在其微博上发表声明：“本次活动线路完全合法合规，确保不会进入任何可可西里地区所涉的保护区，包括核心区、缓冲区、实验区。”

10月17日，雪花公司的“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车队，顺着青藏线，由北向南，往拉萨方向开进，然后往西，前往西藏阿里地区。显然，范炜透露的路线，已经给改变了。

利莉又解释说，此次名为“穿越可可西里”的活动事实上只在可可西里保护区边缘停留2天，在剩余的十多天里，队伍将不再进入该区域。利莉说：“接下来队伍会经由狮泉河、珠峰大本营、日喀则到拉萨。”许多网友猜测这是主办方迫于压力，不得不改变原来的“穿越”路线的结果。

在吴柱等大量环保志愿者的呼吁下，雪花公司也许最终“听从了社情民意”，通过“由北向南顺青藏公路穿越大可可西里”的方式，完成了其行动的变通和合法化。

变通之所以得以成功，源于可可西里的双重定义。从地理学范畴上说，可可西里有大可可西里和小可可西里之分。

大可可西里是涉及青海、新疆、西藏等地，为新疆阿尔金山自然保护区、新疆北昆仑自然保护区、青海三江源自然保护区、青海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西藏羌塘自然保护区所分别占据。无论是大可可西里还是小可可西里，都属于自然保护区。

而可可西里地区地理范畴划分的制定者之一、雪花公司专门聘请的“可可西里专家”李炳元声称，雪花本次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活动，“路线是沿青藏公路自北向南穿越可可西里，因此完全不涉及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以及其他任何自然保护区。而无人区不是一个学术专业名词，只是因为可可西里的神秘感、人迹罕至，不知何时开始大家一提到可可西里就这么称呼了。”

青藏高原的保护，可可西里的保护，可能才刚刚开始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才旦周说，此次雪花“穿越”风波为保护区管理局带来了巨大的舆论压力。他们将继续严格遵照国家的相关规定，杜绝任何违法违规行为在保护区内发生。

网友针对开放可可西里商业旅游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资源并非供人消费，也无须人类命名和确认。像日月星辰一样，它们有自在的意义、目标和使命。人最恰当的态度，就是以远眺的方式保持敬畏和憧憬。”

10月23日早上8点，吴柱和邹凯坐火车回到了北京，下午，他在一个环保组织的研讨会上讲述了这次活动的基本过程。他更想向大家求教：今后民间力量该如何继续促进可可西里的保护，今后民间环保力量该如何与雪花这样的国内大型企业进行合作。

但他还是忍不住展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绿色的纱幔像围着一块工地似的，铺展得很宽广。

吴柱让大家猜想照片上是什么。

没有人能猜得出来。

这是在治沙。那些绿色的塑料网，全是用来阻沙扬起的，把它们围成小格，也是为了可以在里面施工治沙。“我在那几天，拍到了不少这样的照片。几乎每一处，面积都不小。”

青藏高原的沙化、暖化，已经是非常急迫的事实。有数据表明，西藏现在是中国第二大沙化严重的地方，面积仅次于新疆，大于内蒙古，可可西里，也同样面临消化的威胁。

吴柱说：“青藏高原正在暖化、热化、干旱化、荒漠化。西宁过去被称为凉都，根本用不着空调，而今年，很多家庭安装了空调，大家热得受不了。格尔木，过去没有蚊子，现在蚊子多得要命。青藏高原，是中国，甚至亚洲诸多江河的起源，它不仅仅滋润了我们国家，也对东南亚、中亚等一些国家起了极其重要的润益作用。如果青藏高原消化无法阻挡，那么，大量的江河将可能从源头断流。而要阻挡这种沙化进程，保护每一个动物、每一株青草，是每个人都必须参与的事业。”

2005年，吴柱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到了可可西里，作了志愿者，这也是可可西里最后一次大规模地招收志愿者。后来，他敏感的神经察觉到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可能有人仍旧在勾结外部的淘金势力，在保护区里淘金、盗猎，他就开始了持续的追查与曝光。当他通过非常民间的传播手段，把这一切事实逐一向社会呈现时，可可西里的保护才慢慢由不可靠逐步走向可靠。2008年3月，吴柱把这个过程全部如实地记录了下来，集结成一本书，名叫《牛犊行动》，自费印刷了3000本，发放给所有愿意阅读的人。

吴柱在其博客“可可西里真相”上，披露了他要继续做的一件事，就是“对可可西里非法淘金持续进行记录和调查”。

他说，根据志愿者观察，2009年可可西里未发生非法淘金事件，而多种迹象显示，可可西里进入了非法淘金的潜伏期，但是，前景不容乐观。因为，“约束可可西里免遭人为破坏的法律法规严重滞后”，以《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为例，这部专门为自然保护区设定的法规，从1994年颁布至今未作任何修改，更谈不上“改版升级”，其中的处罚规定，对于管理者而言，不具有实质性的约束力，对于“日进百万”的淘金者来说，简直就是废纸一张。而“非法淘金集团的开挖冲动依然强劲”，从2008年发生的案件来看，盯上可可西里这块肥肉的老板们已经越来越多，不再局限于青海、湖南等地的“老挖派”，更有来自上海等沿海地区的“新资本”介入，他们的开挖设备越来越现代化。结果是不同层次的官商勾结，编织的一张淘金网络正在对可可西里虎视眈眈。

而“来自社会的监督力量依然薄弱”。“如果有更多的社会力量持续的参与，我们有理由乐见形势的好转。几年以来，来自社会的一些监督力量促进了青海省各级政府对可可西里非法淘金的重视，青海省政府开展了某些查处工作。但是，到目前为止，参与监督可可西里非法淘金的社会力量依然限于为数不多的几个NGO、几家媒体。”

朴犷者老实做

转载来自NGOCN 的冯永峰专栏

品茗

可可西里，留给地球一片净土

袁烁

现在可可西里已经5年没有发现盗猎事件了，不得不说是他们努力奋斗对外宣传的结果，现在可可西里安装了摄像头可以24小时监视，而且每年5月初开始有半年时间都对外招志愿者，这为生态直接保护，和对外宣传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explorer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资源并非供人消费，也无须人类命名和确认。像日月星辰一样，它们有自在的意义、目标和使命。人最恰当的态度，就是以远眺的方式保持敬畏和憧憬。”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