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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奥斯卡的颍州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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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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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0 12: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登上奥斯卡的颍州孩子们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本刊记者/何忠洲(发自安徽阜阳)☆朱小雯

颍州是安徽省阜阳市的一个区。
  车行不远,在一块块平坦的麦田中间,大大小小馒头般的土堆时隐时现——在平原上,坟地总是极为显眼的。
一路上,张颖一直在说话,所有的话题都和艾滋孤儿有关。
当出租车绕过泥泞的乡间小道在一间砖瓦房前停下来,“张妈妈、张妈妈”的叫声突然出现时,她的话顿时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舒坦与放松。两个精灵古怪的小男孩站在了面前,一个是高俊,一个是米化龙。
  这是两个寄养于此的艾滋病孤儿。米化龙是2006年在阜阳市清河广场门口被发现的。6岁的他操一口河南口音,还能够说出父亲的名字,但是家在何处,则完全说不上来。他是被父母丢弃的,后经检测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于是被送到了张颖任会长的阜阳市艾滋病贫困儿童救助协会(简称阜爱协会)。高俊的形象则已经广为人知,他曾和彭丽媛、濮存昕一起出现在众多预防艾滋病的宣传画里。
  而在此时的视野中,已经看不出任何与艾滋病相关的痕迹了,小孩的天性在张颖到来之后越发显露。一边一个,簇拥着张颖的腿进屋,全然不理旁边的陌生人和紧紧跟着的摄像机。
  这是新年后张颖第二次来看望高俊和米化龙,也是2月26日《颍州的孩子》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奖之后第一次见高俊。
  颍州的孩子们
  摄于2004年的《颍州的孩子》,记录了阜阳艾滋病孤儿的生存状况,高俊即是其中的一个主角。
  在这部纪录片里,4岁的高俊踯躅在猪圈里,头发枯黄、疱疹满身,肚子隆起,与瘦小的身体全然不成比例。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因艾滋病刚刚去世,惟一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得了间歇性精神病,叔叔因怕别人的歧视而不愿收养。《颍州的孩子》主创之一米子回忆说,“我们之所以赶过去拍,就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们,那个小男孩就要死了,晚一天恐怕就没了。”
  那个时候,高俊两年间从不说话,总是斜着眼睛看人。因为就生活在猪圈旁边,他总是时不时举手打着身边的一头猪。米子回忆说,给他东西他不要,趁你不备的时候他突然跑过来夺了就走。
  高俊成了张颖救助的第二个孩子。
  2004年,在张颖的帮助下,夫妇均患有艾滋的丁家收养了小高俊。2006年年初,张颖又为他找了一家监护人,也就是现在的张家。张家大儿子、大儿媳、二儿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先后因艾滋病去世,老两口也有病,现在单过。协会现在每个月给小高俊400元,交给张大爷管理,这也使得张家的日子变得好过一些。
  这给《颍州的孩子》结尾添下了许多的亮色。在被收养之后,高俊开口说话,身体日渐好起来,也日渐变得活泼开朗。
  “他们是我的孩子。”张颖说。而类似于高俊和米化龙这样受到张颖等照顾的孩子,在阜阳,还有500多个。他们都是艾滋孤儿,其中20多人本身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其他的则是父母感染艾滋病。
  被改变的村庄
  张颖第一个救助的艾滋孤儿是楠楠。“那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张颖说。当时在阜阳商界已经相当知名的她因为生了孩子而比较空闲。一次,应阜阳市分管副市长之约陪美国汉普郡大学的社会学家肯·约翰逊教授前去一所孤儿院了解阜阳孤儿情况。看了之后,肯·约翰逊突然提出要去看看在家的孤儿。在楠楠的叔叔家,张颖第一次见到她,“我一下子惊呆了,头发乱乱的,满脸都是疮,耳朵流脓,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说话她根本听不见。”
  当时,副市长和她闲聊,说可以成立一个协会来关注这些孤儿。张颖一口答应了,“那时我也正闲,办协会的初衷倒是想以后朋友们聚会好有个由头。”
  于是,在几个朋友的支持下,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注册了一个民间组织。原来定的名字是“阜阳市阜爱协会”,但是民政局办事人员告诉她,这个名字前面是重复的,“我想一想,就叫阜阳市艾滋病贫困儿童救助协会吧。”
  张颖很快发现自己揽上了一个丢不掉的活儿。肯·约翰逊回国后给楠楠寄来了治疗艾滋药物,但是要人带她去北京做检查。“那是2003年的腊月二十六,别人都忙着,而我又是个会长,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楠楠登上了往北京的火车。”
  但是,这个时候的张颖对艾滋病几乎一无所知。“我也害怕得很,当时我不懂啊,出发之前还在想,万一把我也染上了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当楠楠进了医院,张颖跑到洗手间,拼命洗手。
  然而,当从北京回来,张颖变了。“那时我刚刚做了母亲,和楠楠在一起那么些天,真的生出感情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上个世纪90年代前期因采血而感染上艾滋病的村民们开始进入发病期。统计数据表明,至2004年,安徽省累计报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2557例,发病人数1314人,死亡430例。而在阜阳市,就有感染者1068例,发病人数500余人,死亡227人。据阜爱协会的调查,由此造成这个地区感染艾滋病的儿童有20多名,受艾滋病影响的儿童有800多名。
  一幕幕痛彻人心的惨剧正在发生。11岁的黄新雷回忆,父亲临死前躺在当厅(堂屋)里,对三个年幼的孩子们说,“我只剩一百块钱了,除了一百块钱我什么也没能给你们留下,你们一人从我身上咬一块肉走吧!”
  阜爱协会为此制定了救助方案,本身受感染的艾滋病儿童,每人每个月救助400元,未感染但是受得艾滋病的父母影响的儿童,每人每月救助100元。黄家三姐弟很快得到救助。
  消息传开,更多的艾滋孤儿也被送来。“那些原本隐瞒自己得艾滋病的家长,也开始向我打听情况。”向张颖“托孤”的一幕在那一年不断出现。
  开始,张颖只是怀着尽自己的力量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除了朋友们支持的两万块钱,以及青岛圣元公司支持的奶粉,别的都是自己在掏腰包。但很快,她发现单靠一己之力无力支撑。“于是我就开始申请各种项目来筹钱,我原本是在外交学院学英文的,10多年后终于派上了用场。”
  张颖说,2004年协会花去40万,2005年花去80万,基本处于艰难运转阶段。但是2006年,协会的运作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我们从未搞过一次募捐,目前资金来源除了社会上的少量捐赠,主要是靠向国际国内的机构组织申请合作。”
  但此时,她开始遭受一些非议。米子说,那个时候因为艾滋病协会,丈夫一度对张颖非常不满。
  但是另一些责难来自社会。在一位著名的民间防艾人士眼里,张颖是“一个做生意赔了的外省中年女人,后来自称大学毕业的成功女性”。更有媒体称之为“双面”艾滋妈妈,认为她在吃艾滋病饭。但是,当地卫生和民政部门查账后却未发现张颖在财务上的问题。
  民间机构的介入,在消除对艾滋病人的歧视,救助艾滋孤儿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之前,尽管政府已经介入,然而在发钱发药之余,村委会对艾滋病更多采用了不管不问的态度。村干部早就不去艾滋病人聚居的地方了。以前有事宣布就在村子没病的这头对着有艾滋病的那头喊话,有喇叭了,就改用广播。
  但是,张颖的努力日见成效,“一个城里人,还是大老板,都和艾滋病孩子那么好,又拥又抱的,看来艾滋病确实不像想的那么可怕。”当地村民说。
  也就在同时,中国政府开始增加对艾滋病的关注。2003年9月22日,时任卫生部副部长的高强在联合国艾滋病会议上向世界做出了“四免一关怀”的政策承诺;2003年12月1日,温家宝总理前往北京地坛医院看望艾滋病患者;2004年11月30日下午,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前往北京佑安医院看望艾滋病患者,主动与艾滋病患者握手。
  而阜阳也逐渐在4个县建立了“艾滋病防治综合示范区”,为病人提供免费治疗。并给予一定的补助。全球艾滋病防治项目也把目光投向了阜阳,经费达到9780万美元。
  阜阳市卫生局副局长严伟告诉本刊记者,目前整个阜阳市已经形成政府主导、社会参与、部门配合的综合治理局面。据悉,在阜阳参与艾滋病人、艾滋孤儿救助这一工作的有两方面机构:官方的和民间的。官方的为政府相关部门(卫生防疫部门、疾病控制中心等)和村委会、村级党支部两层,民间组织除了阜爱协会,还有英国儿童救助会、克林顿基金会、香港智行基金会等。
  一部纪录片的诞生
  2004年8月,就在张颖带着艾滋孤儿在北京参加活动期间,经清华大学一位教授结识了美籍华裔导演杨紫烨。
  杨紫烨在美国筹到一笔钱,组织了拍摄班子到中国拍摄关于艾滋病的公益片,当时请了米子作主创,曲戈做摄影师。
  随后,杨紫烨跟着一起到了阜阳。而米子和曲戈更是经常往阜阳跑。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颍州的孩子》终于拍成。曲戈告诉记者,整个内容他拍了80多小时的资料,经剪辑后只剩下39分钟。
  这并不是中国第一部关于艾滋病的片子。曲戈说,在到阜阳的两三个月前,他还曾被中新社请去拍另一部关于艾滋病的片子,当时的目标是河南省上蔡县。“但是我们还没到站,非常奇怪那边就已经有官员打电话过来了,说在站台等我们。”其后的拍摄由于当地政府的介入无功而返。
  而到了阜阳,曲戈和米子都告诉记者,未曾受到地方政府的任何干扰。“这非常难得,不干涉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政府的态度直接影响当地艾滋病的救助工作。中国性病艾滋病防治协会法律政策工作委员会主任、清华大学教授李木盾认为,当前中国艾滋病比较严重的两个省是河南和云南,他认为云南的控制好于河南。“云南艾滋病主因是吸毒,河南则是因为卖血,云南的地方政府在治理时往往没有负担,河南一些地方政府则因为过去对艾滋病的扩散有管理责任,往往自己遮着,结果是自己没治好也不许别人参与。”他认为,安徽的治理也是相当好的,虽然艾滋病产生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卖血,但是地方政府相对来说要开明。
  国务院扶贫办外资管理中心副处长侯永健告诉记者,由乐施会支持的艾滋病扶贫项目试点,资金有180万,计划在两个村子试点,其中乐施会出资80万,地方政府配套100万。扶贫办开始申请时考虑的是河南和安徽,但是河南方面拒绝了,官员们担心“那些资金一些村子有,一些村子没有而造成矛盾”。于是整个项目只在安徽利辛县进行。
  而现在,阜爱协会已将自己的救助延伸到河南。就在记者采访期间,来自河南新乡的几位艾滋孤儿获得阜爱协会的资助,来阜阳工贸学校就读。送孩子们前来的新乡市爱心协会会长张利敏说,她们希望能够成为阜爱协会的二级机构而在新乡活动。同样以志愿者身份前来的,还有当地的卫生局官员。
  一个地方的形象
  但是,阜阳这次反而因为受到关注而有些不自在。
  这个因为假奶粉、王怀忠案、欣弗药品等一系列事件而变得灰溜溜的城市,也曾因卖血导致艾滋病传播而引人瞩目。而此次阜阳借奥斯卡的舞台进入世界视野,那些曾经隐秘而难堪的事实更广为人知。
  在获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奖之前,《颍州的孩子》作为一部公益片,还曾获得2006年美国华盛顿电影节Silverdocs全球公共卫生类最佳纪录片奖。奥斯卡奖,则使杨紫烨成为继虞琳敏1997年《呼吸的代价》之后,又一位获得这一奖项的华裔纪录片工作者。
  这部长仅39分钟的纪录片,以真实的力量,将已经在大众话语中稍显沉寂的艾滋病话题再次掀起。
  实际上,就在之前的两个多月,阜阳艾滋孤儿就已经进入中国最高层的视野。2006年12月1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曾邀请15名艾滋病致孤儿童和患者到中南海参观并座谈。其中,8名来自阜阳。
  当时,温总理还曾专门把楠楠揽在怀里,让摄影师照了张像,安慰她说:“你要树立信心。只要坚持服药,一定会起作用的。”他还在楠楠的笔记本上写上这样的题词:“坚强、努力、奋斗、向上!”
  而9位孩子更是用合唱《感恩的心》来表述自己的心愿。听完后,温总理说,“我听出你们是在用心唱歌,一是感谢帮助过你们的人,二是表示在命运面前不低头,对人生充满信心,就像你们唱的:花儿总会开的!”
  但是,张颖也告诉记者,她本身并不希望《颍州的孩子》公映,因为有政府官员告诉她,那会对地方形象不好,“我是阜阳人,当然也希望阜阳能够有更好的形象。”不过一会儿她又很踌躇,“我想可能是他们并没有看过这部片子,这实际上是一部非常正面的片子。”
天下那么大,凭什么饿死的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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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0 12: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_^

偶就是阜阳人啊
天下那么大,凭什么饿死的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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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1 16: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颖 这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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