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石教授到我校（广西中医学院）讲学

潘文石教授到我校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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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9日晚，曾被美国《读者文摘》称为“熊猫爸爸”的北京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教授、著名动物学家潘文石教授来到广西中医学院，为学校师生作了题为《热爱生命——生命多样性的未来，人类的未来》的精彩报告。学校唐农副院长出席了报告会。

潘教授是20世纪80—90年代中国野生大熊猫研究和保护先驱者之一，。从1996年起到现在，潘文石教授的野外研究基地从秦岭转移到广西崇左，开始研究珍惜动物白头叶猴和中华白海豚。由于潘文石在野生动物的研究以及保护工作中所取得的突出成绩，他不断地获得各种奖章。其中最著名的有：1996年获荷兰王子金色诺亚方舟奖；2000年获得世界自然基金会Paul Getty奖、2002年获福特汽车环保奖等。潘教授认为：“一切生命形式都有同人类一样不可剥夺的生存权利，但是我们必须真心实意地坚持和努力地工作才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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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副院长与潘教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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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教授讲学幽默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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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会现场座无虚席

小熊

我就坐在第三排呀，当时感动着。

小熊

北京大学的风范，环保一生的奉献！

见鬼

我们只能羡慕你们那边的。
大家知道白鳍豚吗！快灭绝啦，大家宣传保护呀！

li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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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反对克隆大熊猫

潘文石，北京大学动物学博士生导师、大熊猫和野生动物保护与研究中心主
任、美国史密森学会和圣地亚哥动物学会的兼职研究员，从1980年开始到卧
龙、秦岭跟踪研究大熊猫，到今天已经十九个春秋。为国家教委科学进步一等
奖、二等奖、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美国大熊猫基金会科学特别成就奖、圣
地亚哥动物学会野生动物保护奖章和荷兰王子颁发的保护野生生物金奖获得
者。

去年秋天，国内的新闻媒体纷纷扬扬地炒起了“克隆大熊猫”这个话题。作为
研究大熊猫的专家，潘文石教授对这个问题有着无可置疑的发言权。出乎许多
人意料的是，潘文石说：我反对克隆大熊猫。为什么？在一般人看来，难道潘
教授十几年来所致力的不正是保护大熊猫的事业？用一种世界最先进的科学技
术来保护这个物种不是件好事吗？———在听了潘教授的一席话后，我有些明
白了，“克隆熊猫”的争论，实际上已不是一个纯科技的问题，而涉及到了我
们对科学的观念、对自然保护的概念及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位置这样一种深
度。潘教授的话，令我们所有从事科研工作的人和没有从事科研工作的人、所
有关心科学的人和自认为可以置身于科学之外的人深思。

关于克隆熊猫这个问题，争论来争论去争论不清楚，因为一些是表面的问题，
一些是内里的问题，也就是本质的问题：一个人的工作和你想干的事情的目标
到底是什么？你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是用一种衍塞的话掩盖真正的意
图，在这种状况下，只抓住那种表面的、衍塞的话去谈，根本就谈不清楚。以
往的一些评论、报道，问题就在这里。谈的不是真实的东西。用假设的前提，
在假设的基础上谈研究的计划和目的，它恐怕从前提上就是错误的。



一、克隆大熊猫没必要也不可能

主张克隆熊猫的人提出：现在熊猫都不能生仔了，很难繁殖下去，只好用克隆
的办法来扶植它。它不能有性繁殖，我们就用无性繁殖的办法。但是，实际情
况是熊猫是能够繁殖的，有性繁殖，不管是在野外还是人工饲养的。大家对熊
猫的了解一直比较少。因为它一直生活在没有人的地方。恐怕也就是我们这十
几年来对熊猫有了一些了解，但也只是对秦岭熊猫的一部分了解，其它地方的
熊猫是不是真是这样呢？还很难说。大家不了解熊猫，就以为动物园的熊猫的
状况就是野外熊猫的状况。所以就会导致一种误解。但是90年代以后，在好几
个地方熊猫成功繁殖。说它不能繁殖，就是把它过去和现在情况全加起来，或
是现在成功了也不算进去，这是让领导和群众都不清楚。从学术上来说，这个
问题并不难搞清楚。这里我可以提供一系列数据。

现在的熊猫可以分为野外的和人工饲养的两部分。先谈人工饲养在动物园里的
那部分。自从1937年人类第一次在动物园饲养大熊猫直到1962年长达26年期
间，动物园里的熊猫都没有产仔，出生率为零。但从1963年到1989年的27年
间，全世界的动物园里的熊猫共产仔112只，其中37只存活到半岁以上。随着人
们对大熊猫生物学知识的增加，人工饲养下的大熊猫繁殖情况在逐步改善，最
近7年则有长足进步。四川卧龙大熊猫繁殖中心每年都可以成功繁殖2－4只幼
仔，预计到2002年，这个种群可以扩大到45－50只。的确有一些熊猫不发情交
配，这与人工饲养的环境有关，公熊猫没兴趣。我想把人关在里面都不会有这
个兴趣！而野外的情况是，一只母熊猫要同时接受几只公熊猫的竞争追求，花
几天的时间，完成两年一次的发情，而且成功率非常高。所以保护这个物种，
首先就是保护它们在自然环境下继续演化下去，保留它最优的基因组合，维持
它进化这样一种潜力，只能在一个自然栖息地才行。所以保护熊猫最终是保护
自然栖息地的熊猫，不是保护动物园里的熊猫。

在野外的熊猫的繁殖，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在秦岭650平方公里里大约150只
熊猫在13年间始终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最近9年来的增长率为3．5％，这个数
字比目前中国人口的增长率还要快一些。比如一只名叫娇娇的雌性熊猫，经过
我们长期跟踪，发现到1989年她14岁时已有5个子女，同时她的大儿子和大女儿
于1996年和1997年也各自有了一个孩子。我还可以举出更多的例子来支持我的
观点：大熊猫不论是在动物园的还是野生的都能够进行正常的有性生殖，没有
必要搞“克隆”。

其次，关于大熊猫的同种和异种克隆。所谓同种克隆，就是找一只有正常生育
能力的母熊猫当代理妈妈，把其它熊猫的体细胞核植进去。但是它既然能够怀
孕，它为什么不怀一个具有父母两套基因的、有性繁殖的、成功希望非常大的
熊猫胚胎？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做一个非常难以成功的、几百例才能成功一例的
怀孕？这哪里是在保护大熊猫？是在拿它作试验品嘛！况且大熊猫还存在一个
“延迟着床”的问题：它的卵子在受精后，不像人类或很多家畜那样，受精卵
很快植入子宫并开始发育，而是在子宫中漂浮很长时间，大约40到120天之间。
在目前我们还没有搞清大熊猫受精卵“延迟着床”的机制的情况下，我们应当
在什么时间把一个“体外克隆的卵子”送到大熊猫的子宫中？

于是提出克隆熊猫的人就主张用异种克隆，用黑熊、狗、猫甚至兔子等动物作
代理妈妈，可以说这都是异想天开，完全是一厢情愿。科学院发育所的人就
说：今天在国际上这种异种克隆没有任何理论的依据，也没有任何实践。



二、是人在保护熊猫，还是熊猫在保护人？

前一段时间遇到几个在遗传所的同学，他们说，这下好了，你可以拿到很多钱
了吧？我说我哪来的钱？他说你不是克隆熊猫吗！这个项目可有钱呀！我说我
是反对的你知道吗？

去年九月的时候，我应邀参加关于克隆大熊猫问题的专家评审会，对来自不同
部门不同单位提出的克隆大熊猫的方案进行评审。当时有一个来自某大学的人
是我的熟人。我打电话给他，说你怎么凑这个热闹？我们都是很熟的朋友。他
说不不不，是院长知道有钱，就找我参加这个会。我还和院长说，不行，克隆
熊猫我们做不出来，他说，那这就不管，去了把钱弄回来，我们做别的还不行
吗？武装我们的实验室，做别的工作！还有一个来自某部的专家，是刚从国外
回来，急急忙忙就被派来参加这个会，方案一看就是匆匆忙忙赶出来的。他对
我说真没办法，部里说这可以拉到钱，让我们赶紧参加一份。有一个大学的人
打着部里的招牌来要钱。他申请8000万，是最多的。在会上我问他：你这8000
万怎么用？一会儿他站起来回答：要买一些动物标本。我说你是要买熊猫吗？
他说不不不，不是。那是买黑熊吗？他又说不不不，不是。最后他说要买一些
熊猫的细胞、皮肤、抽点血。这时就有别的专家说，那个，几千块就够了！实
际要我说，这几千块都可能省了，跟饲养场说说，熊猫抽血的时候，多抽一点
就可以了。他就哑口无言。这就是今天的状况。一方面要科教兴国，一方面人
的真正目标是在“科教”“兴国”上还是在搞钱？这些钱能不能收到“科教兴
国”的效果？科学家站在自己研究的科学的立场上说话，别人也不了解他的领
域，他如果把前提稍稍地模糊一点，别人也弄不清楚。我真的觉得这不是一种
很健康的空气。

今天在中国，科研经费很少，个人收入也很少，从科学经费里来补充你的工
资，或是多少可以拿回扣，这是很普遍的，这确实是今天中国的客观背景。

但是今天很糟糕的是，是熊猫在保护一些人，而不是人在保护熊猫。有关部门
可以从熊猫身上拿很多钱，科学家可以从熊猫身上拿到很多钱，可是熊猫真正
得到了多少保护？



三、我们为什么要保护大熊猫？

记得1987年，我到科委参加一个会，讨论关于“竹子开花”问题。当时欧共体
要给中国100万美元，把熊猫东迁到神农架。当时我就反对迁移大熊猫。我说神
农架原来曾有熊猫，为什么死了？这一点我们就没搞清楚。第二，神农架的竹
子是什么品种？因为熊猫只限于吃几种竹子。第三，应该移过去多少只熊猫？
第四，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熊猫可以抓到神农架吗？多少只才能不发生近亲交
配？30只还是300只？神农架能容纳多少？一只熊猫的活动范围需要多大？都不
清楚，怎么把熊猫拿去送死？最根本的，是竹子开花对熊猫没有影响。到会的
一个权威专家还是说，送一两只试试吧。我记得他最后说的最关键，他说：我
觉得科学都进步到了今天，我们应该采用先进的办法来保护这种动物。我们为
什么非要在野外保护它们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们的胚胎、基因都给冰冻起
来，保存起来呢？这才是先进的保护方法吧！我当时就想，错了。自然保护的
目的绝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保护熊猫是保护以熊猫为代表的整个生态系统。我
们不能设想，将来我们人类科技非常进步，我们上月球上火星，有各种各样的
计算机，各种各样的汽车，可是我们城市里没有树没有鸟，野外没有熊猫，整
个地球除了人类的钢筋水泥，只有我们自己。这还成为一个地球吗？

现在主张克隆熊猫的人就提出说：我们将来可以都把动物的基因保护起来，什
么时候需要，我们就拿去复制嘛！它就永远保护下来，就不会灭绝了嘛！这种
观念是与前面一脉相承的。我们把很多物种就像在图书馆那样陈列起来，可能
还不如图书馆，只能是打开冰箱去看，这是什么基因那是什么基因，那还能看
见它们吗？都装在小玻璃瓶里头，标签写着是什么什么？自然保护绝对不是这
个目的。我们应该让它们在自然界繁殖生息下去。

大家对物种保护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对它的理解和如何进行又有很大的区别。
我们保护熊猫的目的是什么呢？并不是说，只是把这个物种像博物馆的标本一
样搁在那里。这个物种必须生活在野外，这个熊猫所代表的是它生存的整个生
态系统、生物群落。熊猫作为一种标志动物，熊猫灭绝就表明我们地球自然保
护的失败。而不是说，自然保护失败了，我又克隆出一个放在那里。不是动物
园能饲养一个熊猫，实验室能克隆一个熊猫，我们的自然保护就成功了。这是
两回事。我不是去反对克隆，许多地方可以克隆牛、羊，为什么不做这事？克
隆技术对21世纪的人来说，带来的利益几乎是无可估量的，影响可以相当于20
世纪的原子能的效果。但为什么要选择熊猫？可以用别的动物来做。可以取得
更高的成果，也更容易取得。选择熊猫是为了保护这个物种吗？保护它有更好
的办法，为什么不做？为什么要挑选一种绕弯的、少慢差费的办法？

科学的前提在一些人那里并不一样。他不知道科学是为人类创造、争取一个更
好的未来，为使人类更加美好而进行的一项事业。今天，科学在很多地方很多
人眼里，已经降低到一种谋生手段，只要拿得到钱。发表更多的论文，去换取
更多的名利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钱。有人要组织更多的研
究，而那种研究说实在的只是以发表论文作为目标，而不是以解决科学的一个
实质问题或是为人类造福的这样一个目的。这种科学，我觉得并不是真正的科
学。

关于这次专家评审，最后专家提了三条意见：

第一：克隆大熊猫不是保护大熊猫的好办法；

第二：异种克隆今天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缺乏积累，很难有希望；

第三：还是鼓励做研究，包括野外的、对它生殖生理方面的研究。

我觉得专家们真是非常好。这么多年很多中国科学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谨小慎微，到今天这种状况应该有所改变。如果一个民族连科学家都不敢说真
话的话，这个民族恐怕就很危险了。


在采访潘文石教授的同时，笔者也采访了去年那次关于“克隆大熊猫”专家评
审会议的组织者、北京大学细胞学家、科学院院士翟中和先生。翟先生表示：

克隆大熊猫而且是异种克隆的想法，很敢想，至少我不敢这样想。可能是我一
辈子在比较保守、也比较严谨的环境中的习惯吧。在理论上、在过去的实践
中，这种异种克隆都没有人能做到过。所以这种想法好在想得很超脱，但不好
在根据不足。我也只能说这个想法为时过早。我个人认为：对大熊猫的保护，
恐怕主要手段还不是通过克隆，而是常规的生殖手段，这也更容易做到。我当
时建议：大规模的实验还不宜做，在会上专家们也只是说政府可以拨一点钱做
点预备性实验。

后来科技部又开了一次专家评审会，后一次我没有参加。大致的结果也和这次
差不多。

现在很多领导很着急，希望能创奇迹，不要落在人家后面，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急于求成不是办法。搞科学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基础，不能指望猎奇式的一下
达到世界更高水平。

科技日报1999.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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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

引用第4楼liyi于2006-07-03 14:49发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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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反对克隆大熊猫

潘文石，北京大学动物学博士生导师、大熊猫和野生动物保护与研究中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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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要积极做正确的事情，对于那些破坏生态的人，一定坚持到底与其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