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桥边的婆婆
到达杭州龙门古镇的第一天,很多平常却也美好的初遇。
就讲讲太婆桥边的婆婆吧。 八十三岁的婆婆,一个人住在同样有八十多岁的木头房子里。家里养着两只漂亮的猫。 婆婆很健谈,就着她的相册,用我听不很懂的当地话讲述着她的丰功伟绩。 相片里有婆婆去年在镇上唱戏跳舞的照片,她扮演的拿着烟斗的爷爷无比帅气迷人。 也有年迈的婆婆穿着一身红的生日照,她说那是自己张罗了十桌人给自己过生。 翻到一张婆婆在海边的照片,那是八十二岁时跟团去厦门旅行,旅游团要求一定要有家人陪同,可是她名字一签就一个人去了。 七十一岁时,镇上有活动,婆婆给100多个人做素餐。 然后聊到婆婆三个月前摔断骨头的事情,给我们讲解自己的医疗过程时,语言生动,肢体语言亦丰富。你完全没有办法想象那是一个三个月前摔断骨头的八十三的老人家。 照片上六十岁的婆婆,美丽有气质,年轻时的她一定美得不行不行的。 自始至终,婆婆都是笑着跟我们讲她的故事,包括下面这些:我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女儿和小女儿残废了。六个孩子都是我养大的。我老头是伤残兵,嫁给他的时候,他的左眼和腿就残了。是我自己要嫁给他的,因为光荣。 短短的几句话,透露的是一个曾经多么艰难的人生。 其实有的内容是我们问出来的。 为什么婆婆三个月前摔伤现在却一个人住、自己做饭吃,是她的子女不孝吗?为什么六个孩子是她一个人养大,她的另一半呢?为什么婆婆愿意嫁给一个残疾,是有自己的无奈吗? 起初的我,习惯性地觉得这些事情的背后是悲惨,心里会有同情,可婆婆始终笑着,笑里有一种淡然,有一种骄傲。 我们在她的讲述里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对人生对命运的抱怨。 她年轻时候到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让人意外之后是对生命的无比赞叹。 怎么会有婆婆这么美的生命,她用她最大的热情去面对一般人眼里巨大的苦难,用她最大的热情去完成自己的生命。 在她面前,现在的许多人是那么矫情。 我知道,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特质,无法比较。 谢谢婆婆让我看到了这么美的绽放自己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