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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枪与暗箭
-------CCM选举与中国非政府组织里的深层次矛盾
最近,CCM选举闹得沸沸扬扬,高潮迭起。从表面上看,有的人在打着民主选举规则的这张牌,有的人在借一个感染者打击另外一个感染者,有的人一直在幕后忙活。不愧为中国NGO的大佬,不约而同在选举的最后一刻,终于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这三个人是万延海先生、孟林先生和托马斯先生,很荣幸我与这三位有交往,结识他们后,我曾经为中国NGO的发展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在他们以及更多NGO人的紧密团结之下。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分道扬镳的方式粉墨登场了,尽管有人打着以团结为重的旗号,但“团结”这个字眼在整个局面下显得苍白无力,大多数人是雾里看花的,一般人认为,三位大佬之争,意在夺取CCM非政府类别代表和感染者类别代表的“宝座”,而作为与这三个人分别有一定交往的人,我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令人痛心的局面是他们之间积蓄久已的矛盾的一次爆发,也是日常缺少坦城沟通所至。
既然他们三人已经成为这个领域的公众人物,无论对NGO的发展还是对中国NGO组织的工作,他们之间的团结合作或矛盾冲突都将造成直接的影响。我想,作为关注中国NGO发展的支持者和关注者,有责任把他们三个人之间引起矛盾的事端公开出来,让大家去评判;而且,无论从中国NGO发展的高度还是从非政府组织未来团结合作的走向来看,惟有把他们之间矛盾的暴露出来,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我相信,了解这个内幕的人不止我一人。我近几天重新调出了当初保存的电子邮件,再次阅读,相信很多知情人象我一样保留着这些电子邮件,我将保证客观真实地把事实介绍给大家,必要时,我可以把电子邮件原件向所有NGO组织公开。
1、矛盾的产生
2005年上半年,万延海先生给托马斯先生在邮件组里发信,要求托将其组织的项目财务情况在社区公开,由此引发了万和托之间的矛盾。事隔不久,联合基金即将进入中国,万与托之间为了争夺联合基金中国协调员的职位,矛盾进一步升级。双方在NGO组织中,全力拉拢自己的势力,托为此专程赴京找到孟林,并相约了另外三名NGO的知名人士,在北京台湾饭店一客房内,商谈如何联手抵制万操控联合基金在中国资源的企图;托鉴于他与万之间矛盾的日趋激化,认为自己如果当不上联合基金的中国协调员,也绝不能让万占上这个职位,托因此建议让相对中立孟林来当这个协调员,孟推辞说,由他出面来抵制万,保全托当这个协调员,孟的提议被在场的人接受了。因此,在随后的联合基金筹备会议上,万强调由包括感染者在内的NGO组织共同管理联合基金,孟坚持强调既然联合基金是主要面向中国感染者的治疗教育倡导,工作组就必须由感染者来主导,因此,会议期间,万与孟之间发生了直接的对峙和冲突,最终,托马斯当上了联合基金中国协调员。由此造成了万与孟之间长久的隔阂和矛盾。
2、托与孟的裂痕
此事不久后,2005年7月27日至29日,孟林所在组织“爱之方舟”主办了一次全国性治疗药物倡导研讨会,这次会议邀请了卫生部、世界卫生组织、无国界医生组织的高级官员、法学专家、药厂代表和数十名感染者代表,约60人参加了这次会议,共同探讨如何促进中国感染者获得世界卫生组织优化抗病毒药物,本次会议通过民主选举产生了10名治疗药物倡导员,组成了中国感染者治疗药物倡导网络。会议不久后,托和另三人在邮件组及相关网站公开发布信息,称中国感染者治疗倡导网络成立,而托和这三人并不是会议上民主选举产生的治疗药物倡导员,但是在托公开发布的信件中,却公开称他的治疗药物倡导网络是“爱之方舟”主办这次会议的产出结果,而孟作为此次会议的发起人、主办方和民主选举治疗药物倡导员时选票的最高获得者和其他9位被选举出来的倡导员被排除在托的这个网络之外,并导致“爱之方舟”应该得到的药物倡导项目后续款项约30万元,转移到了托所在的组织“爱之关怀”,从此,埋下了孟与托之间矛盾的诱因和种子。
2006年9月末,联合基金在北京蟹岛度假村举办了联合基金项目中期经验交流会。此次所有会务均由广州爱之关怀从京外调集人员操办,一定程度上避开了其他的感染者组织,进一步引发了孟林对托马斯的不满,认为联合基金会议本应由联合基金中国区顾问委员会共同举办,爱之关怀违反了规则,这也是对其他感染者组织的不尊重。孟在顾问委员会的总结会上,以制度建设为由,提出对联合基金7人项目评审小组进行改选,理由是联合基金7人评审小组中,爱之关怀的工作人员占据了3名;后经顾问委员会讨论,爱之关怀退出了一个评审小组的位置。由此,孟与托的矛盾趋于激化。
3、矛盾的总爆发:CCM选举
在目前正在进行的全球基金CCM选举中,河南地区的李喜阁被力挺参加感染者部类和非政府组织部类选举,在非政府组织类别中,李喜阁同时报名参加了第3.1和第8类别的选举(托马斯也报名参加了感染者部类选举和非政府组织第3.1和第8类别的选举。见万延海转发,海燕:“我为何力推李喜阁参选CCM感染者类别代表?”;2007年2月10日新疆China Aids邮件组)。值得注意的,与此同时,各邮件组上开始不停地出现对武汉大会感染者集体抗议事件进行攻击的言论,这些言论以偷换概念和避实就虚的方式,以“民间社会互相监督”的名义,攻击某些参会人“曾经刑事犯罪或公开扬言传播疾病、报复社会”,如果当选将“几乎是灾难”(见万延海3月25日在China Aids邮件组发给任抗洪的信笺);在感染者部类参选的候选人和在非政府组织部类第3。1和第8类别报名参选的其他候选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甚至在缺乏起码的隐私权保障的情况下,被公开讨论受感染艾滋病的状态[见3月15日常坤转“李喜阁的声明”和3月16日常坤发“再次请求对CCM 非政府以社区为基础的组织或其它非政府组织选举人或候选人资格进行再审查——在 CCM 非政府组织代表选举进行中的意见(第五部分)”]。2007年3月21日,CCM选举特别工作组在《中国全球基金项目以社区为基础的非政府组织类别组代表选举通告》中,指出”我们敦促各方在选举过程中遵守道德和伦理的基本原则,使选举人和候选人的隐私权得到应有的保护。”
中国艾滋病非政府里的一些深层次矛盾,在这次选举的过程中显露了出来。“大佬”们间的矛盾,源于他们间的利益之争,进一步引发了非政府组织间的利益之争。社区的利益在争斗中被牺牲和遗忘了,顺我者昌,逆我者忘,已经成为利益之争的潜在原则,在社区发展严重不平衡,社区资源整合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在一些国际资金的盲目支持下,个人的私欲以人权保障等为幌子,压制了社区的发展,甚至为整掉对手,为扬名立腕,为垄断资源,为建立万世王朝和操控草根,为享受草根的顶礼膜拜的尊崇感受,不惜以人权为名践踏人权,甚至牺牲无辜的生命,以这些卑微而无助的鲜活生命,换取资源,进而强化自己对社区的操控;当这些以鲜血染红顶子的行为开始受到正在觉醒的社区的挑战和质疑时,疯狂的镇压就成为自然而然的选择---在没有反抗与忍气吞声的黑暗中,任何哪怕是小小的“腹诽”,以及任何对现有权力 架构的挑战,也会遭到全面的无情的扼杀。
醒来吧,非政府组织们;醒来吧,社区的朋友们,让我们在艰难中,在这即将过去的黑暗中,共同迎接非政府组织的黎明!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的生命,隐忍了那样多的屈辱,承受着如此重的灾难,见识了那么多冷血无情的二道贩子,才换来今天的一点点自己掌握未来命运的机会,难道我们不应该在困境中,奋力抢得这一丝生存的机遇吗?我们不需要荣誉,不需要量身定做的人权奖,不需要花言巧语和空头支票,我们需要的,是自我的尊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是要在明天,活得更象我们自己!
------ 一知情人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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