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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18:3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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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规模公开网络课程”是什么?
传统的网络课程会征收学费,拥有学分,并且为了保证师生交流只允许少数人注册。而大规模公开网络课程则与之截然相反——它通常是免费的,没有学分,而且允许成千上万的人来注册。
只要能上网,所有人都能注册这些课程。这也意味着教师不可能与学生进行单独交流。所以大规模公开网络课程的呈现与互动方式是针对大规模人群设计的。注册同一课程的学生可以通过加入当地的学习小组或者在在线论坛上讨论等方式,来互相促进、学习。至于该课的成绩,也可能是由学生互评产生的。
这种新的教学形式融教育、娱乐与社交网络为一体。而 MOOC 的公开课程材料(比如课件和课堂视频)让你就像亲自去教学现场旁听一样,带给你修读完整课程所应有的体验。
MOOC 的主要构成仍然是课堂演讲视频。在这以前,可汗学院(Khan Academy,是由萨尔曼•可汗在2006年创立的一家非营利教机构,通过网络提供一系列教学短片——译者注)就已经开始提供免费、简短的教学视频。因为有了这个成功的先例, MOOC 的制作者了解了简短的重要,所以通常将视频的长度限定为8到12分钟。而更关键的是,视频可能会中途暂停数次,以测试学生对知识的掌握(比如弹出一个小测试,或者让学生写一段程序代码),然后系统自动给出反馈。该课程的助教可能会查看、管理在线论坛。另外,有些课程也会有作业和考试。
毫无疑问, MOOC 面对着诸多挑战:首先,一个课程是否能够涵盖如此之多的学生?其次,评分机制,特别是非科技类的人文、艺术等学科的评分机制也不完善。另一个大问题是作弊严重。“我们曾经发现过有20人交了一模一样的作业。”教授软件工程的加州大学教授大卫•帕特森(David Patterson)如是说。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抄袭行为,他简直难以置信。为了杜绝考试作弊的情况, Udacity 和 edX 现在都提供监考制考试(即,学生可以选择到某一指定的考试中心进行考试,届时会有监考人员在现场监督——译者注)。
另外,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能够坚持完成整个课程的学生并不多。正如吴博士所说:“注册一个课程很容易。”事实上,5分钟就足够了——这其中还包括了给自己起一个漂亮网名用掉的2分钟。在2012年秋季吴博士在 Coursera 开设的机器学习课程中,中有46,000人尝试完成了第一次的作业。而到了最后,只有13,000人完成课程并获得证明。
然而13,000人也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MOOC 的光辉理想,就是将世界上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传送到地球最偏远的角落,让人们能够有更好的职业生涯,甚至提升智能、扩展人脉。2012秋季在 Coursera 上修读帕特森博士“软件即服务”(Software as a Service)课程的学生中,非美国本土的学生占四分之三。而去年春季修读阿加瓦尔博士的“电路电子”(circuits and electronics)课程的学生中,这一比例也有四分之一。而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在这两门课程中的比例都超过70%(其中有硕士及以上学位的有三分之一)。在针对这两门课程的一项匿名调查中,大多数学生们都非常喜欢这种教学形式。在完成了阿加瓦尔博士的课程的学生中,有63%的学生认为, MOOC 比他们在学校里修读的类似课程要好;有36%的学生认为二者相当,只有1%的学生认为前者不如后者。
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在线学习、研究与服务中心”(Center for Online Learning, Research and Service)主任雷•施罗德(Ray Schroeder)认为,进行“在线教学”共有三个要点:教学材料的质量、教师的投入,以及学生间的交流。其中,第一项似乎不是问题——参与网络课程的教授大多来自于知名学府。并且,目前为止 MOOC 所覆盖的主要是科技类的科目,比如计算机和数学。这类科目的内容往往都是清晰明了的。真正难办的是后两者。
施罗德博士说:“ MOOC 的一个困难是,教师需要面对数万学生,他们不可能与每一个学生都有交流。”那么,怎么才能让 MOOC 拥有真实课堂上教师与学生互动的效果呢?
这是一个大家都在思考的问题。
现在,已经有许多网络平台在提供 MOOC 了。而Cousera、Udacity 和 edX 可称是其中的三巨头。正是它们,确定了 MOOC 的形式。
Cousera、Udacity 、 edX 三巨头
[li]左上:MIT“电路电子”网络课程(edX)。[/li][li]右上:斯坦福大学“统计”网络课程(Udacity)。[/li][li]右下:斯坦福大学“机器学习”网络课程(Coursera)。[/li][li]左下:伊利诺伊大学“有机化学”网络课程(Coursera)。[/li]
用 Coursera 创建者之一的吴博士的话说,Coursera 将自己视为“学习”与“网络”的“中转站”。 Coursera 提供的课程涵盖了从计算机科学到哲学乃至于医学的诸多领域,由一群最优秀的教师教授,并且是完全免费的。而这些课程也并非都是学术经典,或者纯粹技术。比方说,有一门由宾夕法尼亚大学提供的名为“世界音乐”(Listening to World Music)的课程,其目的可能只是扩展你的音乐播放列表。
吴博士还介绍说,尽管 Coursera 会为课程设计提供建议,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提供课程的各大学手中。”大多数 Coursera 课程都来自于已有课程,比如说一门在Courera上的普林斯顿课程很可能本来就是一门普林斯顿的真实课程。但是在 Coursera 上,修课的氛围十分类似于Facebook(或者人人网,请自行代入——译者注):学生需要建立自己的档案,上传照片;在全球1,400多个城市,学生可以与其他“同学”共组学习小组,在真实世界中一起学习。
然而有些学习小组可能非常疏散。比如说,没有一个人在斯泰西•布朗(Stacey Brown)组织的小组活动上露面,尽管之前有几个人回复说会来参加。布朗是哈特福德保险公司(Harford insurance company)的一名IT经理,他正在修读三个 Coursera 课程,其中包括沃顿商学院的“游戏化”(Gamification)课程。他说,除了学习知识之外,他也希望能够通过修读这个课程来“积累人脉”。
还有一些学习小组很有纪律性,这种纪律性可以督促学习。以软件工程师金佰利•斯皮尔曼(Kimberly Spillman)为例,她共注册了7个 Coursera 课程,完成了其中3个。她说:“那些我读完的课程,是那些我参与了学习小组的课程。”她起初加入了一个史朗博士人工智能课程的学习小组。后来她自己成立了一个小组,以学习一门关于如何构建搜索引擎的 Udacity 课程。她在每周四晚上组织小组成员一起讨论本周的课程要点,之后,与大家一起去附近的酒吧聊天在。这个小组共15名成员的聚会地点是圣地亚哥卡尼梅塞附近的一处公共空间——安世创业中心(Ansir Innovation Center),那里有宽大的桌子和舒适的椅子。
与 Coursera 不同,Udacity 的课程仅限于它最初创立时就有的数学和计算机科学,并且着重于实际应用,比方说教你“如何建立一个博客”,以及“如何构造一个网络浏览器”。Udacity 的一个目标就是让学生能有更好的职业发展。而根据史蒂芬斯博士的说法,“即使是最好的大学,其计算机课程所传授的技能也是浮于理论的”。
Udacity 的课程不是由教师自行设计,就是与Google或者微软等公司共同设计推出的。史蒂芬斯博士认为, Udacity 与 Coursera 等提供大学课程的竞争者的不同之处是 Udacity 在选择教师时依据的并非是他们的学术研究能力,而是他们的教学水平。他说:“我们拒绝了大约98%的申请,因为我们认为,一个人是世界上最好的经济学家,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就能教好经济学这门课。”史蒂芬斯博士期待着有一天 MOOC 能够打破传统课程中教师的选择、训练和报酬的模式。正如他所说,“学生们会想要向最好的老师学习”,而不管那个老师拥有怎样的学位或履历。
这也意味着,Udacity 的教师不必有博士学位。尽管如此,Udacity 还是拥有一批大学学者,比如来自弗吉尼亚大学的大卫•埃文斯(David Evans),以及教授“物理学里程碑”(Landmarks in Physics)课程的MIT毕业生安迪•布朗(Andy Brown)。史蒂芬斯博士曾说:“我们认为,教育的未来依赖于像安迪•布朗这样把课讲得如此生动有趣的老师。”布朗先生的“物理学里程碑”(Landmarks in Physics)课程可以说是一个独立制作的“比尔•奈伊科学家”节目(Bill Nye the Science Guy,是一个由比尔•奈伊主持的面向青少年的科普教育节目。从1993年到1998年,共播放了100期,每期都有一个独立主题,比如重力、生物多样性、月球等等——译者注)。在这个课程中,布朗先生会亲身前往曾经诞生过重大物理发现的地点——意大利、荷兰和英格兰——采访、拍摄并讨论这些重大发现究竟是怎样产生的。
“上课的感觉就像是你正和老师比邻而坐。”杰奎琳•斯皮格尔(Jacqueline Spiegel)如是说。斯皮格尔女士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现在住在纽约新罗谢尔市。她拥有哥伦比亚大学计算机科学的硕士学位,目前已经注册了多个 Udacity 和Cousera课程。在修读其中“人工智能”这门课的时候,她发现她喜欢绞尽脑汁去解答在线学习小组提出的问题。
斯皮格尔女士说,这门课很难,用掉了她“多得不好意思的时间”。她说:“我会一遍又一遍地看或听课堂视频。”她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每周花在这门课上的时间有22个小时。但是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通过在Facebook上的学习小组,斯皮格尔女士和几位来自印度、巴基斯坦的女性成为了朋友。她自己也组建了一个在线学习小组,名字叫做“CompScisters”,专门开放给修读科技类 MOOC 的女性。
如果说 Udacity 追求的是实用,那么 edX 追求的就是精英、聪明和严谨。已经有120所院校试图与 Udacity 联合,但只有伯克利大学和德州大学系统获得了 Udacity 的青睐。
对于来自MIT的 edX 来说,其员工对研发和测试各种在线课程设计工具总是热情高涨。他们还会统计点击的数据。而从阿格瓦尔博士在今春教授的一门课程的反馈来看,学生们更愿意看教师手书公式或者重点句子,而不是死盯着一张已经写好了的纸看。
所有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教育更加有条理。 edX 的内容开发副主席霍华德•劳瑞(Howard A. Lurie)说:“学生应当知道,课程的安排并不是随意为之的。”
劳瑞先生是该部门“每日站立例会(Daily Stand-up meeting)”的主持者。每日例会的目的是保证课程开发的进度。在某次例会之后,MIT毕业生、 edX 同事莱拉•费舍尔(Lyla Fischer)坐到她的电脑前,编辑阿格瓦尔博士的网络课程中一些问题的答案。今年春天,学生需要下载写有简略答案的PDF文档。但是现在,“这是一个完整的解释,包含各个步骤”,一切都在网上显示得一清二楚了。
劳瑞先生说:“我们充分利用手头掌握的一切工具,(来使课程设计更为完善)。”在观看课堂视频时,学生可以控制视频播放的速率。有些人喜欢将速率调成原来的两倍快,有些人则想要减速或者重复播放。在不久以后, edX 还会添加新的功能:如果学生答错了一道题,系统会自动找出错误之处,并提供改正方法。
下一步,应对挑战
首先遇到的挑战是如何对学生的学习进行评估。要知道,很多作业是不能通过计算机打分的——特别是那些有笔答题的作业,比如写作和分析。这就要求 MOOC 的设计者们必须有创造性。在这一方面,Coursera 使用了同学互评(peer grading)系统:假设你提交了一份作业,那么会有5个同学来给你评分;而你也要给随机抽取的5份作业打分。
但是,如果有人对于分数完全没有概念或者胡乱评分,那该怎么办?
Coursera 正在开发一个软件,用来找出那些评分非常不准确的人,降低他们的加权,从而削弱他们的影响。同时,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米切尔•邓奈尔(Mitchell Duneier)也正在进行一项研究。邓奈尔教授在去年夏天教了一门 Coursera 课程。而这项研究就是对期末考试的同学互评评分,与他以及他的助教给出的分数作比较。
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哈特福德保险公司的IT经理布朗先生对同学互评课没有什么好感。他自己有个14岁的孩子,他说:“给我评分的,可能就是个14岁小孩呢!” MOOC 所要面对的挑战还不仅限于该如何评分。其修读者来自全球各地,从青少年到退休人士,无所不有。这就意味着修读同一课程的同学并没有共同的知识基础和教育背景。而没有达到基本知识要求的学生,很可能会拉低课程研讨的水平——特别是对于那些有关高科技的课程来说,更是如此。
究竟什么课程适合你?要想学好一门课,上课之前必须达到的先期要求是什么?Cousera上有一门普林斯顿大学的课程,名为“网络:朋友、金钱、字节”(Networks: Friends, Money and Bytes)。这门课要求选修者具备线性代数和多变量微积分的基本知识,但是它还写着“(如果你没有达到这些要求,也可以注册这门课。到九月份开课的时候)教师会修改一部分课程,让没有相关数学背景的同学也能看懂”。还有一门由哈佛大学提供的名为“计算机科学入门”(Introduction to Computer Science)的课程,其先期要求居然是“无”——也就是说,只要你能上哈佛大学,就能修这门课?这种东西就应该放到 Yelp(请自行代入大众点评网等点评类网站——译者注)上给人吐槽啊!
“我们迫切地需要进行人群评估。”杜克大学教授、从事英语与跨学科研究的凯西•戴维森(Cathy N. Davidson)说,“我们不仅需要大规模公开网络课程,还需要大规模公开网络课程评估。”
最重要的是,修读网络课程究竟益处何在?得到结课证明?工作面试机会?或者只是学得新知识的愉悦感?
“如果人们修读网络课程是为了获得知识,就会受益无穷。”伊利诺伊大学的施罗德博士说,“如果人们修读网络课程是为了获得学分,这对网络课程来说就是个巨大挑战。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将网络课程纳入高等教育之中呢?”
阿格瓦尔教授预测“在一年以后,大学会同意拥有 edX 结课证明的学生取得学分。”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学生可以用 MOOC 的学分抵去大学学分——就像现在大学先修课程(Advanced Placement,指美国大学理事会为高中生提供的大学先修课程,程度相当于大学科目)的学分可以抵去大学学分一样。
现在,网络课程与真实课程的界限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明年春天,戴维森博士会在杜克大学和网上同时教一门叫做“出人意料的结局:社会科学与文学”的课程,并且由她在杜克大学的学生组织网上讨论。今年秋季,圣何塞州立大学的工程科学生修读了 edX 上阿格瓦尔博士的“电路电子”课程。他们甚至在 edX 上添加了自己的内容,比如测验。明年春天,位于威尔斯利的马赛诸塞大众湾社区学院(Massachusetts Bay Community College)耶将会用一门 edX 网络课程作为计算机入门课。
史蒂芬斯博士相信,更大的转变和冲击还未到来。“我们现在可能只走了5-10%的路。”
[li]本文作者劳拉•帕帕诺是 Inside School Turnarounds 一书的作者。她现在在威尔斯利女性中心从事写作。[/li][li]来源:纽约时报 The Year of the MOOC[/l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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