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创造、成长——成都华德福学校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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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华德福学校之行感想
体验、创造、成长
——成都华德福学校一瞥
河海大学法律系2003级硕士研究生 郭芳芳

我站在大地上，向石头学习；我遥望大海，向鱼儿学习；我凝视天空，向鸟儿学习；我生活在大自然中，向太阳学习，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华德福学校的一首歌

  2005年的5月7号，我来到了成都华德福学校，由于时间的限制，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华德福学校带给我的思考、我的冲击却是很难用有限的语言来表述的，同时限于我选择的表达方式——书面形式，希望下面的这段短短的文字能够记录我的一些思绪，并且能够给大家一些启发。
成都是一个让你来了之后就不愿离开的城市，好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8天里匆忙的玩还是没有按照计划实现旅游目标，非常遗憾，但是我还是要抽出时间前往华德福学校，如果我不去的话，这将是我此次成都之旅的最大遗憾，所以尽管时间很少，路途很远，但是我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了。过去的时候，他们在吃午饭，于是我和我弟弟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与黄晓星老师及其他华德福的老师们一起吃饭，味道太好了。这是真正的有机食物，从播种、浇水、做堆肥、施肥、采摘、洗菜、做菜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我还去看了他们用厨余做的堆肥，快弄好了，散发出强烈的味道。（见照片）高果敏一边吃饭，一边向我介绍华德福的情况，我以前曾经拜读过黄晓星老师的《迈向个性的教育》一书，对此略有了解。经过她的介绍，加上身临其境的感受，内心受到很大的触动。我用这么几个关键词来表述：体验、创造和成长。
体验之魅力
学校养了十几只动物和几十种植物，他们有大片的田地可以用来做有机生态农耕的项目，环境非常好，旁边在施工，要建设生态公园，不久的将来它会更美丽。（见照片）华德福学校不同于一般我们的公立学校，比如教给学生算术时，他们通过游戏来让孩子充分理解这个公式，而不是强制记忆。比如1-（-1）=2，让学生站成一排，一个学生站在中间，他就是0，两个学生站在他旁边，一左一右，分别代表1和-1，然后请右边的同学走到左边，她所走的路程就是1和-1之间的距离，这样孩子就好理解，印象非常深刻，不会忘记，也不会为了记住这个公式而损害脑细胞，真正作到寓教于乐。
创造之魅力
华德福学校没有固定的教材、课程、教具、玩具等资源，这些都和一般学校有所不同。在那里，这些全靠老师和孩子们一起来完成，只有一个大纲作为指导。资金主要来源于一个基金会，还有学费以及社会上的捐助，我在那里看到很多的桌子、椅子都是来自社会捐助（见照片）。玩具都是学生和老师一起做的，包括滑梯、鞋架，窗帘是老师染的，墙壁也是老师刷的。墙壁不是我们通常见到的墙壁，是纯色或者均色，它要求粉刷成深浅不一、浓淡交织的，这种色彩会给小孩无穷的想象空间。（见照片）因为华德福教育是建立在一门科学的基础上——人智学，它强调的是：先要发展身体（动作），然后是发展灵心（感受），再然后是发展精神（智力）。他们的指示牌、门牌全部是手工制作，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学校现在的大门上没有牌子，还在制作之中。比如用木头雕刻一个碗，在每个星期两小时的雕刻课里，一节课只能完成一点点，经过每一次辛苦劳动之后，都能看到一点点的进步，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喜悦和满足。人必需的意志和毅力在艺术中得到了锻炼，最终可以看到理想一点点变成现实，也就是一直停留在想象中的碗变成了可以观赏和使用的艺术品。这些微妙的教育会给孩子带来深刻的影响。
成长之魅力
首先是家长的成长。小孩到底需要什么？他们是不是越早接触电脑就越好？华德福教育把人的成长经历分成三个阶段：7岁之前，7岁到14岁，14岁到21岁，每个阶段的教育理念、方法都不同，按照成长阶段的教育理念是：世界是善的，世界是美的，世界是真的。比如小孩的模仿能力特别强，这种模仿会影响到他塑造和形成身体器官的过程（特别是头脑），他甚至会接受并模仿大人的情感和思考，为了让我们在幼儿身边只去做，他能够模仿，对他的塑造工作有利的事，我们首先需要教育我们自己 。比如，一个家长说：“我的小孩从来没有做过不诚实的事，可是最近他却偷钱去买糖吃。”其实这不是偷，而是在观察妈妈从什么地方拿钱买东西，然后他就模仿。因为他不能区分，不能理解“妈妈拿钱是好的，而我拿钱是坏的。”关键是妈妈不要在他面前做他不能模仿的事。家长听过这些之后，都会很有感慨。《成都华德福学校简报》（第二期）专门探讨了电子媒体对小孩成长的影响。小孩需要的知识是不可能经过按开关得到的，因为这样不可能体会到事物真正的根源。小孩的学习经过知觉、模仿和发挥想象的动作，这样小孩的思考就不会被压成抽象的。小孩需要的生活和学习是电脑支持不了的，电脑不能给他们实际的知觉、想象力、活动、交流和创造的思考。电脑很适合大人的社会。幼儿园的电脑只会阻碍发展，因为电脑在幼儿园做的只是把孩子的幼儿发展时期剥夺。每样东西都有适合它的时期，并不是越早越好，因此华德福学校不允许小孩用电脑。
其次是教师的成长。果敏讲的一段话我记忆犹深，她说：“我们现在做的事就象是很嫩很嫩的一个芽，需要我们的细心呵护，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所以我们对媒体非常低调。有的人不理解我们，比如我的家人刚开始也是这样，他们怀疑这是不是法轮功，如果不是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不能理解她名校毕业，IT专业，却一个月拿几百块钱，在一个乌托邦一样的地方，做一件难度这么大的事情。但是当他们现在看到我们的事业慢慢起步，他们从不支持转变为支持，一同参与活动，并且相信它会有欣欣向荣的一天。没有教材的教学对于老师的素质和能力是一种极大的挑战，而且很多老师都是带一个班，带满7年，真正做到了和学生一起成长。果敏送了我一份《成都华德福学校简报》（第二期），从策划到约稿到编辑、美工、校对，全是她一个人利用工作的空余时间在一周之内做的，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以前也从来没有做过，难度很大，但是做出来之后 ，非常有成就感。我们成都华德福学校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做的很成功，象其他国家刚开始的两三年里只有两三个学生，我们算上幼儿园和小学共有20个学生，而且影响越来越大。几乎每周都有一些家长利用周末从北京、上海、深圳、珠海等地带着孩子坐飞机赶过来听课。”
在果敏介绍的时候，我弟弟提了几个问题，我几乎没有讲话，我在深深的思索。我也深有感触，我现在在外面代课，教成教和夜大学的学生，我试图把一些东西和学生用很少的时间来讨论、分享，比如对于时事的分析，对于大学之道的探讨以及一些理念，并不仅仅是理论层面上的“填鸭式”学习。有的学生能够理解，很感兴趣，同时又有一些同学说：“老师，你讲的东西是好，但是我更愿意听一些考试要考的东西。我们考试怎么考？--------”我觉得很悲哀，我们的头脑已经被考试、分数、升学等禁锢的太厉害，我们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价值判断，教育已经沦为一种技术教育，违背了它的初衷。这种尝试在有的班成功了，在有的班失败了，但是我会一直做下去，因为我相信，教学不仅仅应该是一种知识的传输，更应该是思想的碰撞、心灵的沟通和灵魂的交流。
要走的时候，我本来想问：“我能帮什么忙吗？”，但是后来一想不对，以我做志愿者的经历讲这种话实在是不应该，象教育、环境保护等这种关系每个人的事情，怎么会存在谁帮谁的问题，每个人都应该尽力。我们关注他们，理解他们，把这种理念带到生活和教学中，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介绍这个学校，不是为了介绍一个理想的、少数人才能进去的学校，而是使更多的人理解这种理念，从而在教学和生活中展开。我衷心的祝愿他们能够成功，最后把一位伟人说过的一段话送给他们：“我们的任务是艰巨的，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我们的目标一定要实现，我们的目标一定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