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区调研中的高校力量

最终幻想

■ 本报记者 邓嗣华 张红霞 实习生 刘晓媛
8月5日，在路上颠簸两天后，22岁的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志愿者宋勇，从平武县平溪村辗转回到成都。在平溪这个靠近王朗自然保护区的偏僻山村，“中国绿色学生组织网 （GreenSOS）”开展了为期半个月的调研和环境教育。
月初，参与“汶川地震应对政策专家行动组(WET)”的北京师范大学研究生毛海燕，从绵阳回到北京，准备把灾区调研结果汇总成报告，并将相关政策建议上报政府。
上月中旬，15名“中国人民大学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抗震救灾志愿联队”队员，在短暂休整后重返灾区，工作重点转向村组发展规划调研和合作组织建设。
不只是他们，一批又一批高校志愿者正不断跟进，通过实地科学调研，为政府决策提供建议，对灾区重建进行智力支持。
刚开始，村民并不积极”
用真诚叩开村民心门
7月18日，宋勇和3名队友从成都出发，等他们坐着拖拉机抵达目的地平溪村时，已是5天之后。山村里至今仍靠柴油机发电，每天供电一个小时，“要省下柴油看奥运。”宋勇笑了。
宋勇所在的组织，是中国以大学生志愿者为主体的最大的环保NGO（非政府组织）。这次的项目，是与省林业厅合作，调研地震后各项目地的资源和环境状况、损失情况及重建意向。
每天早上五六点，宋勇就要起床，吃过早饭后，便开始一天的调研工作。志愿者们的生活费是每人每天5元钱，和当地生活水平差不多。苍蝇太多，他还创出“独家发明”，把粘苍蝇的纸贴在裤子上。
之前，在申请志愿者的简历上“特长”一栏，出身四川农村的宋勇写道：“擅于与农民及农民工打交道”。这让他在当地很快交上了朋友。最远的一次调研，他在当地的朋友陪着他翻大山，穿越毒蛇和蚂蟥遍布的原始森林，走了整整一天。“他们都希望志愿者能尽快去访问，把重建的愿望传递给政府和外界。”
另一个组织——“中国绿色学生组织网”有着类似的经历。“刚开始，村民们并不积极，我们就用真诚打动他们。”负责人牛可佳说，在两周内，该组织的21名志愿者分别在青川、平武、绵竹和彭州，调查了200余户村民，组织小组讨论26场，与政府座谈5次。
在当地，志愿者成了政府和村民沟通协调的桥梁。临走那天，村上的小孩睡在志愿者的帐篷门口，不让志愿者走，“最后大家都哭得不行。”
“山路不好走，还经常面临余震的威胁”
了解灾情倾听群众心声
从6月18日开始，来自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研究院的毛海燕，便组织起志愿者在绵阳等地展开调研，“主要包括对各受灾乡镇党委书记的深度访谈，以及对受灾群众的调查问卷。”
而这仅仅是 “汶川地震应对政策专家行动组”工作的一部分。该行动组是于5月17日，由国家减灾委专家委员会、教育部民政部减灾与应急管理研究院、北京师范大学共同搭建的平台。“搭建这个平台，就是要充分发挥北师大在教育学、心理学、减灾、应急管理等学科上的优势，积极推动灾后恢复和重建工作。”北师大党委书记刘川生教授说。
毛海燕们的整个调研活动一直持续到8月初，深度访谈了260个乡镇党委书记。问卷是半结构式的，主要包括党政领导第一时间的状态、乡镇党委的反应、为重建做的事情、安置点情况等，以此了解政府部门的决策过程。
对灾区群众的现状和需求，则主要由四川师范大学的30多名大学生志愿者完成。他们在绵阳、德阳等地做了2000多份问卷。“访谈需要进村入户，山路不好走，还经常面临余震的威胁。”毛海燕说。
同为高校研究组织的 “中国人民大学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在5月15日就到了彭州，成为该地区第一支到达的民间志愿者组织。成立于2004年的“乡建中心”主要由大学生组成，长年从事支农、扶贫及新农村建设工作，农民组织化和农村工作经验丰富。
22岁的川师大学生陈德丽是其中一员，作为当地人的她临时成为志愿者与村民访谈时的翻译。“一方面我们要了解群众的受灾情况、心理变化、收入情况等，一方面要听受灾群众的倾诉，起到心理抚慰的作用。”
10天里，他们几乎走遍了小鱼洞镇10个村1个社区，晚上回到帐篷里还要点着蜡烛开会、做饭。
“我们的建议很多都被政府部门采纳了”
科学调研提供政策建议
“通过地震灾区实地调研，专家组能够搜集观察资料，提供政策建议。”毛海燕说，“最让我难忘的就是，我们的建议很多都被政府部门采纳了。”
在“中国绿色学生组织网”整个调研过程中，志愿者们都用录音笔、DV和数码相机作记录。现在，他们正把这些资料汇总成视频和文字，争取在8月29日前交给省林业厅，为其开展灾后重建工作提供参考。
早在5月28日，中国人民大学7位川籍学子，通过总结研究世界各地灾后重建典型经验，形成第一份汶川灾后重建分析报告，递交给相关部门。
在四川本地高校中，四川大学成立“灾后重建联合调研组”，在什邡、都江堰、彭州、绵竹等受灾严重地区展开实地调研工作，提交了各类咨询报告。
电子科技大学课题组建立的彭州救灾物资数据库，被彭州市政府完全采纳并用于现场物资管理。
西南财经大学组成应急物流研究课题组和“抗震救灾统计支持”应急课题组，为抗震救灾提供了大量统计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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