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背后的规则 -- 福特基金会

holywood

钱霄峰
2003年春季刊 No.14 \ 2003-04-01


钱霄峰

福特基金会在中国的高校、研究机构和NGO圈子里是个颇为响亮的名字。作为一个独立决策的资金发放机构，福特基金会有自己的使命、目标和工作原则。我们特此编写了这篇文章，以期增加读者对它的了解和认识。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代表Andrew Watson 的访谈录请参见近期的英文刊。

福特基金会（Ford Foundation）成立于1936年，由美国密执安州的一个地方慈善机构逐步发展成为全美乃至全球范围的基金会。该基金会是一个独立的、非赢利性的民间组织，以寻求强化民主价值观，减少贫困和不公，推动国际合作和促进人类的成就为宗旨。总部设在纽约，并在非洲、亚洲、拉美等地设有13个办事处。基金会的决策机构是一个国际性的董事会，这个董事会由各个领域中杰出的人物所组成。董事们以个人身份加入董事会，行使制订政策、授权会长和高级职员管理资助和基金会运行事务的职责。目前基金会在全世界的工作分为三大领域：社会资产建设与社区发展、和平与社会公正以及教育、媒体、艺术与文化。每个大的领域下又细分为若干小的方面，每个国家具体开展的项目领域取决于当地的需要和机会。

基金会的资金全部来源于一个证券投资组合，这个证券投资组合最初始于亨利.福特和爱德瑟尔?福特作为赠与和遗产而提供的福特汽车公司股票。基金会现在不再拥有福特汽车公司的股票，它通过经营多种多样的投资组合来支持福特基金会的项目和运行。截止到2001年12月为止，基金会的现有基金为110亿美元，每年在全球的项目预算近4.7亿美元。自成立以来，该基金会已经向世界范围内的政府和非政府组织提供资助和贷款达100亿美元，超过9000个机构和组受到资助。

70年代末福特基金会就开始了正式进入中国前的试水。文革结束后福特开始与中国官员有直接的联系，时任发展中国家项目的项目官员Peter Geithner回忆说：以中国的现状很难想象福特开展工作之初中国有多么封闭，主要的研究机构和大学都恢复开张不久，与外界的接触和交流的机会即使有也十分有限，与非政府领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更不用说基金会了。对国外的，尤其是私人性质的机构持相当的怀疑态度。经过初步接触，福特选择中国社会科学院作为合作伙伴，双方交换访问，联合举办研讨会。这些活动进展顺利，促使福特开始经济学、法律和国际关系领域的研究和培训项目。1988年1月北京办事处设立之前，上述项目一直由美国的独立专家委员会管理。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设立使福特成为同类机构中首家得到国会批准在中国设立办事处的机构，也是第一批被中国政府允许在中国设立办事机构的国际组织。从1988年1月办事处设立至2002年，基金会在中国资助总额已接近1.50亿美元，每年批准200-300个项目。

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设立为项目官员提供了一个近距离观察中国事务的视角，同时也赋予了他们更多地与当地合作者接触的机会，这些都使得基金会能够不断地拓展它的工作领域。福特基金会最初的活动集中于三个领域：经济、法律和国际关系。随着中国自身需要及其发展重点的演变，福特也不断调整和添加新的内容。环境与发展项目和生殖健康项目是1989-90年新增加的，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是福特在中国的新辟地，2001年福特开设了新的项目领域?D?D教育和文化多样性。

基金会处理项目申请有自己的一套程序。申请者可写信询问，以便确定基金会当前的项目重点和现有的资金是否允许考虑资助某个特定的项目。如果最初的反应是积极的，申请者在提交全面详尽的资助申请报告前应该就项目的具体细节与主管项目官员交换意见。与项目官员共同协商后产生一份包括机构背景、项目目标、具体活动、预期效果和申请金额等内容的项目建议书。所有的资助是根据项目建议书的水准和这些项目对提高福特基金会项目目标的潜力来确定的。在评估项目建议书时，未来资助对象为妇女和弱势群体提供机会也会作为一个考虑的因素。因此在项目建议书中应该详细说明妇女和弱势群体在该机构所占的比例，同时按性别列出工作人员和领导层的数字图表。基金会主要资助研究和培训，可以用于特定的项目，也可用作综合性的支持。但是不向在校生提供奖学金，不资助纯粹为满足个人或当地需要的项目，不资助已得到政府或其他渠道资助的项目，不资助建筑物的建造或维护以及其他基础设施的开发。

资助是以项目官员为单位的，资助方向的大的调整和发展往往发生在项目官员更替之际。福特选择项目官员时要求：了解中国、有与中国相关的工作经历也是所工作领域内的专家。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五位项目官员多由外籍华人担任，教育改革和文化多样性的项目官员何劲先生是第一个在福特基金会担任此等职位的中国人。


附：福特基金会项目简介

教育与文化 该项目努力强化教育与文化机构在知识水平、专业技能和领导艺术等方面的能力，并通过这些能力的培养促进民主、平等、和谐并富有创新精神的社会持续发展。在中国，该项目现阶段主要围绕在教育改革和文化多样性保护两个方面。

?~基础教育

基础教育项目旨在加强能力建设以提高义务教育入学率、促进教育的公平性，尤其关注边远地区的女童和少数民族。入学率和教育质量仍是今后关注的重点，尤其关注少数民族地区女童和城市流动劳动力子女的教育状况，资助探索新途径和新机制的研究和试点工作。另外还注重同提高教育质量有关的各方面工作，如教材、教学方法和评估体系的改革以及教学管理的提高。

?~高等教育

高等教育的目标是促进高教形式多元化，拓宽接收高质量教育的渠道，培养领导能力，尤其是针对贫困农村、女性及少数民族人士。高教项目还支持在性别学和民族学领域构建新知识、从事新研究等活动。已资助引进了社区学院模式的项目，还资助了妇女问题研究、大学课程开发和教材编写以促进妇女学的发展，使妇女学在高等教育中成为主流课程。在未来几年中，福特将继续有策略地扩大资助力度以推动妇女学在中国的发展。

?~文化

提供资助帮助社区尤其在少数民族地区保留文化传统，将继续探索怎样将传统文化、扶贫和教育政策方面的工作结合起来，努力寻找有创意的、可持续的战略措施。

国际合作 国际合作项目的重点是外交政策、解决冲突、鼓励缔造和平、控制核扩散等。它同时推动全球市场规范进程中对发展中国家的需要给予更多的承认，以及在多边机构的决策过程中，听到来自更多方面的声音。在中国，基金会资助加强中国了解世界、提高与世界交往能力的项目。近年来，福特基金会中国办事处已开始将对该领域的一般资助转向下述几个关键的有战略意义的领域。

?~大国关系

北京办事处资助中国机构从事研究、组织会议及召集国际对话，以继续加强对与这些关系有关的各种问题的理解，从而帮助中国专家乃至整个社会更深入了解世界局势。

?~地区关系

确保在有关的地区和国际对话中能听到更多的来自中国各个方面的声音。

?~加入国际组织

基金会资助中国专家对中国在新世纪开端如何应对整个国际社会等主要问题进行研究。

?~军备控制与安全

基金会有意帮助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中国专家，促进中外专家的交流，以保证不同方面对不同的观点有清晰的理解，从而推动问题的和平解决。

公民社会 福特基金会在世界各地的公民社会项目总的目标是加强各自社会中人民团体对未来社会发展的参与。在中国，该项目重点在于帮助第三部门健康、活跃地成长，并为其创造宽松的法律环境。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考虑下述三个主要问题：1）帮助中国的专家学者建立有利于公民社会发展的健全的法律法规框架，从而使公民社会组织能起到其应起的作用，帮助提高公众的理解和信心，为其健康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2）通过适当的培训、能力建设和机构加强工作，加强中国非营利和非政府部门所起的作用。3）通过资助能展示公民社会组织积极贡献的活动来促进公众对这一部门的了解。

治理与公共政策 在中国，治理与公共政策项目倡导创立有效、负责的公共部门体制，促进社会公正，提高人类福利，使全体公民都能参与公共事务。这一领域的工作主要围绕两个核心问题进行：1）政府在处理不平等问题上的作用；2）资助强化政府责任和公民参与的地方创新项目。在该项目所有的工作中，有关妇女和流动劳动力状况的问题尤为重要，基金会将重点放在旨在纠正对流动民工、流动儿童和其他边缘人群的措施，以及促进治理领域中社会性别意识提高的研究、政策分析和经验推广。

经济与发展金融

?~经济

基金会近年来在资助的经济项目上进行了调整，目前包括下述三个方面：

1）资助对主要经济改革、政策设计和实施领域进行的研究，尤其是在经济安全、社会福利和公共产品供应方面；也资助一些活动，强化政府部门外的政策顾问与研究人员的联系，以拓宽政策视角。2）资助世界贸易组织对中国的影响以及中国在国际经济组织中的作用的研究。3）通过基层工作来满足弱势群体基本需要的项目由发展金融项目负责。

?~发展金融与经济安全

福特基金会资助一些项目，为微型企业家和低收入家庭提供金融和非金融服务。该项目旨在加强该领域工作机构的力量，促进公众对话和政策制订，以帮助低收入人群通过可持续的方法来提高收入、建立金融资产。主要重点放在资助中国的小额信贷发展。该项目有三个领域：1）资助旨在加强中国农村小额信贷机构力量的项目。2）资助对农村金融领域改革进行政策性分析，重点是为小额金融机构的发展创造有利环境。3）偶尔资助一些小额信贷机构，旨在将小额信贷和社会发展方面联系起来的创新活动。

该项目的重点直接放在与贫困人口，特别是与妇女相关的领域。

性与生殖健康 福特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性与生殖健康项目及时对中国高度多元化的社会、文化、政治、法律、经济和流行病状况作出反应，着重于社会-经济和政治现实与健康效果的联系。该项目旨在帮助低收入的社区和个人建立他们所需要的个人和社会资产和技能，使他们能够了解、表达并为解决他们的性与生殖健康方面的需求作出努力。

?~优质服务

通过对生育权利、优质服务以及性别影响的关注来促进人类的生殖健康。

?~妇女与社会性别

中国办事处采取以妇女为中心、社会性别为导向和男性参与的方式，对性别不平等问题提出挑战。资助的项目包括提高性别意识、挑战陈旧观念、证明生殖健康与社会性别关系的联系。

?~反对对妇女的暴力

资助的项目意在对公众进行与社会性别相关的权力关系和暴力行为的宣传和教育；着力于家庭暴力产生的原因、结果以及对家庭暴力和性别暴力施暴者的治疗；加强有关机构进行宣传教育和阻止暴力发生的能力，以及为受害者提供保护和推荐相关机构的能力。

?~HIV/AIDS艾滋病

该项目支持艾滋病的预防策略，目的在于提高个人和社区获得预防疾病所需的知识、技能和资源的能力；克服人们因艾滋病与性和吸毒的特殊关系所产生的对艾滋病的沉默态度。

?~性教育

该项目旨在创造一种轻松的氛围，使大家谈论与性有关的问题。为青少年提供保密和安全的性健康知识和服务也迫在眉睫。

?~政策与倡导

该项目资助基层通过项目活动获得实践经验，推动参与性政策制定方法，由此把不同利益群体结合到政策的设计、开发和民主方式的运用中，特别是以促进妇女为中心、具有性别敏感性的生殖政策和项目。

?~公众教育

资助教育材料的开发，如生殖健康手册、期刊、书籍、杂志、小册子、指南以及电视剧等。我们还资助把外文出版物翻译成中文的工作，如《生殖健康要略》和《展望》等。

?~干预性研究

基金会资助的研究重点是加强社会科学的研究，以提高人们对影响生殖健康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的认识。该项目为有经验的机构和研究人员提供资助，同时资助与改变政策和改善服务相关的干预性研究。

殖健康方面的需求作出努力。

?~优质服务

通过对生育权利、优质服务以及性别影响的关注来促进人类的生殖健康。

?~妇女与社会性别

中国办事处采取以妇女为中心、社会性别为导向和男性参与的方式，对性别不平等问题提出挑战。资助的项目包括提高性别意识、挑战陈旧观念、证明生殖健康与社会性别关系的联系。

?~反对对妇女的暴力

资助的项目意在对公众进行与社会性别相关的权力关系和暴力行为的宣传和教育；着力于家庭暴力产生的原因、结果以及对家庭暴力和性别暴力施暴者的治疗；加强有关机构进行宣传教育和阻止暴力发生的能力，以及为受害者提供保护和推荐相关机构的能力。

?~HIV/AIDS艾滋病

该项目支持艾滋病的预防策略，目的在于提高个人和社区获得预防疾病所需的知识、技能和资源的能力；克服人们因艾滋病与性和吸毒的特殊关系所产生的对艾滋病的沉默态度。

?~性教育

该项目旨在创造一种轻松的氛围，使大家谈论与性有关的问题。为青少年提供保密和安全的性健康知识和服务也迫在眉睫。

?~政策与倡导

该项目资助基层通过项目活动获得实践经验，推动参与性政策制定方法，由此把不同利益群体结合到政策的设计、开发和民主方式的运用中，特别是以促进妇女为中心、具有性别敏感性的生殖政策和项目。

?~公众教育

资助教育材料的开发，如生殖健康手册、期刊、书籍、杂志、小册子、指南以及电视剧等。我们还资助把外文出版物翻译成中文的工作，如《生殖健康要略》和《展望》等。

?~干预性研究

基金会资助的研究重点是加强社会科学的研究，以提高人们对影响生殖健康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因素的认识。该项目为有经验的机构和研究人员提供资助，同时资助与改变政策和改善服务相关的干预性研究。

环境与发展

环境与发展项目旨在将环境的保护与恢复同提高人民生活、创造新的经济机会以及促进社会平等的战略结合起来。

福特基金会环境与发展项目的重点是那些不适于密集型农业的山区的自然资源的经营和管理，强调将林业资源作为改善贫困社区生活的主要手段。该项目的资助重点主要有：在云南、四川和贵州的以社区为主的项目，以及全国范围的政策研究和倡导工作。

该项目在中国的活动主要围绕着两个议题：1）可持续的社区森林管理。主旨是，只有当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为资源保护提供动力时，森林管理才会得到真正的改善。2）少数民族文化和自然资源。不同于少数民族文化是发展和环境保护的主要障碍的主流观点，福特认为民族特征和实践活动在扶贫和资源管理活动中应发挥积极作用。

法律与权利

基本宗旨是致力于通过强有力、有效的法律体系推动法治在中国的实施。

*刑事诉讼改革

资助的项目包括：刑事司法管理现状的实证研究；针对刑事被告的法律援助；建立刑事辩护律师交流网络以加强刑事辩护律师在刑事审判中的作用。为在检察和公安机关工作人员提供培训及职业发展的机会。

?~公民权利保障

基金会将继续资助以下项目：旨在加强各类法律实施的项目；旨在向经济和社会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的项目；相互关联的行政法、宪法和人权法领域的研究项目。

?~法律教育改革

目前正在辟展中国法律教育改革这一新的资助方向，其中包括开发新型法律教材和教学方法的实验。目标在于通过培养有发展前途的法律师资和研究人才，协助中国法学院的重建及法律课程设置的现代化。

社会性别 福特基金会以减少贫困、不公正和促进公民参与为使命，其核心是促进社会性别平等，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北京办事处主要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将这一理念贯穿于他们的工作中：1）支持妇女运动；2）将对社会性别的关注融入到所有项目当中；3）资助与妇女和社会性别相关的研究。

福特基金会十分重视学科建设工作。80年代和 90年代初受福特资助的学科有：经济学、法学、国际关系、世界经济、社会学、政治学。现在体现在对大学和研究小组的社会性别研究的支持上。目前的思路是借帮助该研究朝着理论化和大学培训的水平发展，有助于拓宽社会性别问题在中国社会的话语权。

资助项目的具体情况可参见福特基金会网站：www.fordfound.org

小熊

这是我们应该特别关注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