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塘在哭泣

漂泊，遗忘

作者：绿眼睛环境组织 郑元英  （写在好多年前）

顶着寒风
踏着泥泞
又一次走进久违的海塘
海塘的风很大，很冽
掠过一颗很沉，很重的心
心中那令人神往的蛮荒
让人激动的野性
使人心仪的绿色
早已淡然无存
仅仅剩下零星的枯树倒在寒风中无奈地叹息

曾经，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是如此富有活力
栖息着威猛的苍鹰
机警的黄鼬、艳美的戴胜
曾经，这群活泼可爱的精灵
是如此欢快自由
不必惊恐紧握猎枪的屠手
不必惧怕轰然倒下的大树
不必警觉残留农药的田野

曾经这片宽阔无边的田野
是如此野性十足
这里少人问津
没有烧砖挖土
只有那一排排迎风摇曳的芦苇
迎接着一群群往南方迁徙的候鸟

然而，这些鲜活的画面
跳动的生灵
只能冠以曾经
只能留在那遥远的记忆里
当你站在这凄凉的海塘畔上
慢慢回味、静静陶醉、默默寻找这些记忆时
眼前又充斥着太多不协调的色彩
那一堆堆红色
是挖出泥土、砍下树木煅烧出来的粒粒红砖
大地哀鸣了，无节制地破坏生态
谁为无告的自然代言
那一团团白色
是投进黑煤、熔出液钢跑向蓝天的缕缕硫烟
天空落泪了，盲目的发展经济
谁给子孙后代留下生存的余地
那一座座灰色
是名为垃圾、来自城市放置错位的种种资源
海塘怅然了，奢华的消费
谁为地球能源的耗绝埋单
那一条条黑色
是制革造纸、污染严重流入东海的滔滔江水
母亲河哭泣了，满地的洗涤褪色
谁去抚慰她万“毒”侵袭的身躯
那一层层黄色
是冲垮堤岸、涌向陆地埋没家园的滚滚巨浪
大自然愤怒了，试问这般钢铁水泥的生态
如何延续人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