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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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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4 15: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活化石”消亡,红树林被毁,填海经济高涨

自然岸线已经保留不多了,到处是人工的岸线;曲折的岸线没有了,已变成平直;海湾没有了,都变成了陆地。和中国许多沿海城市一样,厦门,这座海岛城市正无节制地向海洋要地。事实证明,这种不顾海洋生态规律的填海经济,已经遭受到越来越多的挑战。

文昌鱼,这个曾被达尔文誉为“揭示脊椎动物起源钥匙”的物种,仿如“活化石”一样曾见证了5亿年前地球上物种进化的变迁。如今,它却不得不见证自己未卜的命运。

数日来,一个被媒体意外披露的人工岛建设项目正引发一场声势浩大的批评。这个由昔日的厦门文昌鱼自然保护区中填海而成的人工岛屿,被指提前加速鳄鱼屿附近文昌鱼的彻底消失。

“鳄鱼屿附近搞人工岛,那文昌鱼就彻底完了。”国家海洋局第三海洋研究所(以下简称“海洋三所”)教授方永强说。方永强是国内权威的文昌鱼研究专家,他从1979年就开始研究文昌鱼。

鳄鱼屿位于厦门翔安湾东咀港东南海域,状如鳄鱼得名。过去三十年来,由于厦门修堤筑坝、海洋污染、采砂滥捕,鳄鱼屿的文昌鱼数量一直处于锐减之中。

文昌鱼的消失正成为厦门众多填海项目影响的缩影。和中国许多沿海城市一样,厦门正无节制地向海洋要地,“在GDP冲动下,深蓝的海洋上空正蒙上一片阴影。”




人工岛之谜

名为“金凤厦门鳄鱼屿海外杰出华商国际交流中心人工岛工程”的这个项目,与风口浪尖中的“世界杰出华商协会”有关,其项目业主方,正是争议商人卢俊卿主持的世华会副会长单位河北金凤集团。

金凤集团的官网宣称,该项目位于厦门同安湾东南海域、鳄鱼屿北侧滩涂地,面积为0.45平方公里,计划投资15亿-20亿元人民币,3年建成投入运营,“将利用厦门同安湾内鳄鱼屿旁独特、幽静、神秘的地理位置,创建中国与旅外杰出华商的高级交流平台和高端会所”。

与其定位的高调与大手笔并不相称的是,这个人工岛项目此前却一直罕为人知。“我们一直以为是在鳄鱼屿上搞旅游项目,直到看到环评信息,才知道是毗邻鳄鱼屿的一个独立项目,要搞人工岛。”多位厦门知名环保人士回忆说。2010年该项目签约时,厦门翔安区与河北金凤集团双方意向一直是“合作开发翔安区鳄鱼屿”。

盖子是偶然揭开的。2011年7月底,受托制作该工程环评报告的海洋三所在厦门一家都市报上刊登了一则“豆腐块”大小的广告。大意是8月3日起公示环评信息,详情查询环保局网站。8月4日,厦门一家媒体的记者意外发现该广告,将此消息公之于众。

蹊跷的是,环保局网站上的报告事后“神秘”地消失了。获得该报告的多位环保人士发现,该报告有一个低级错误:环评信息标注人工岛项目的经纬度为:东经118°01′20″~117°59′06″,北纬24°24′44″~24°24′00″,正处于漳州海门岛附近,与人工岛项目所处地域——厦门同安湾的鳄鱼屿附近,南辕北辙。

8月29日,海洋三所匆匆作了更正。不过,环保人士翻出了1992年颁发的《厦门市文昌鱼自然保护区管理办法》对比后发现,正确的经纬度,正处于当时设定的保护区范围内。显然,自然保护区内建人工岛,违反了该办法“在保护区内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从事擅自设置建筑物及其他永久性设施活动”的规定。

对此,厦门市海洋与渔业局局长蔺海清给南方周末记者解释说,现在的鳄鱼屿区域,属于“自然保护区的外围地区,保护的程度不同于保护区,经过批准可以开发”。他承认,由于过去设定保护区设得太大,对后来的建设影响太大,“随着建设的发展和海洋环境的改变,我们才进行了调整”。

“这个项目仍然在评估,还没到海洋局。”蔺海清说,目前的项目还是意向性的。不过,据其介绍,此前海洋局已委托厦门大学通过建造数学模型的方式,论证这个项目基本可行。“如果环评等系列验证这个岛可行”,项目肯定将继续推进。

蔺海清说,此地虽属文昌鱼保护区,但多年来淤积的淤泥已掩盖了文昌鱼赖以生存的中粗粒沙,此前的实地生态调查发现,“已经连续5年没有发现文昌鱼”。经过区划调整,2007年,《厦门海洋功能区划》已将鳄鱼屿定位为“度假旅游区”。南方周末记者查询得知,在当年福建省政府关于该区划的批复中明确表示,“同意设立琼头围海造地区”。

“这个地方可以做一个人工岛,这是功能区划里早就有的。”蔺海清说。至于这个岛要做什么,则是后来招商引资后才能确定。《2009年厦门市海洋环境质量公报》称,“鳄鱼屿海区连续3年未采集到文昌鱼”,倒退三年,正好该区功能调整。

方永强并不认同鳄鱼屿海域文昌鱼彻底消失的结论,“三年前,我曾委托琼头村民去采过样本,捕到了三四百条。”琼头村民林华民亦证实,村中的渔民这两年也曾在此捕到过极少量文昌鱼。

一切或许过于巧合——琼头围海造地区的调整与鳄鱼屿海域文昌鱼消失的时间太过契合,“当年的调整,难道是为现在的人工岛工程量身定做?”要求匿名的环保人士说。 

金凤集团的网站介绍或许透露了一些玄机:“自从2007年开始,世界杰出华商协会及其战略伙伴河北金凤企业集团已投入资金几千万元对项目进行论证规划设计”。

“修建人工岛,采用何种技术吹填造陆,如何解决水动力改变、加速淤泥淤积、影响红树林等问题;对周遭底栖环境的影响,以及占用鸟类觅食的光滩,对每年从鳄鱼屿迁徙过境的鸟类影响,将在环评中如何体现;未来人工岛的淡水资源和电力能源,污水、厨余和生活垃圾怎么处理——环评信息中都没有体现。”厦门大学环境科学在读博士生、中国红树林保育联盟总干事刘毅说。

打造“游艇之都”

人工岛项目并非孤例。厦门观鸟会秘书长、厦门市环境保护科研所高级工程师陈志鸿称,由于多年来大规模的开发,厦门的海岸早已面目全非。

“从同安到翔安,从海沧到本岛,多年的填海造房建厂,已让厦门的海岸自然岸线破坏殆尽。”知情者说,在九龙江入海口的海沧区南部滨海区域,原先拥有许多红树林的湿地已全部填平,变成了与漳州港隔海相望的国际货运码头。

更多的项目围绕着游艇业而来。近年来,厦门竭力打造的正是“游艇生活之都”的概念。

根据翔安南部盐田废改土地综合开发规划,一个号称“福建省最大的游艇产业基地”即将建造。其范围西起翔安欧厝,东至大嶝大桥,填海造地的526.8公顷中,96.8公顷将被规划为游艇所用。

厦门本岛的围填海亦不容乐观。被定位为游艇帆船国际展销中心,与鳄鱼屿隔海相望、位于本岛北部的五缘湾,则是由大规模填海而成。“2006年查处的五缘湾腐败窝案,便与这一工程有关。”

环岛路以东的“厦门市重点工程”香山国际游艇俱乐部项目,亦全部由填海而成。虽然其自称填海面积为25万平方米,但陈志鸿指出,“它当时批准的地并没有填这么大,最后填出来的面积比批准的多得多。”号称总投资四十多亿的俱乐部,设有约七百多个不同规格游艇泊位,更配有豪华会所供会员使用。

而在厦门的旅游胜地大嶝岛,大约是2007年,陈志鸿在一次会议上听到了一个更为疯狂的构想,有人提出要把大嶝岛跟大陆连成一片。“海岛资源是稀缺的资源,你怎么会把它填成陆地?”虽然方案最终被否决,但大嶝岛通过围填海已多出十几平方公里,“新的馅饼已可预见”。

甚至连名闻中外的岛鼓浪屿也未能幸免。陈志鸿说,原来鼓浪屿1.78平方公里,现在已增至1.9平方公里之多。“无论是鼓浪屿还是厦门本岛,都越来越像一个逐渐摊大的馅饼。”

就在前不久,陈志鸿乘船路过大嶝岛附近,新机场的填海工作已经开始。

填海背后是巨大的利益驱动。“围填海的成本在不同的地区从3万-30万元一亩不等,可填后收益却是几十倍上百倍。暴利驱使下,围填海项目审批缺乏生态环境意识,现有法规难以全面落实。”中国海洋大学海洋发展研究院教授刘洪滨说。

开发人工沙滩

沿着位于厦门同安湾的环东海域海岸线,原先遍布红树林的滩涂,已被一项数十平方公里的填海工程替代。“之前准备要做工业区,土地填完以后卖不出去,后来又改了。” 陈志鸿说。

这里正是厦门竭力开发旅游地产的另一个样本。为了拉动房地产,厦门市政府甚至设想要将著名的厦门国际马拉松赛改在这条新造的“岛外环岛路”举行。

“鼓浪屿听涛,同安湾圆梦。”8月28日,厦门市宣布,几年后,人们在海岸线长达60公里的环东海域将可欣赏到4.6公里长的人造沙滩、158.4公顷红树林、超大规模的酒店群、游艇项目、海西一流运动训练中心、中国版“迪士尼”等标志性景观。

“厦门环东海域的目标是建设‘中国最美丽生态海湾’,打造‘海西未来迈阿密’”。按照厦门的设想,“迈阿密式酒店群”规划了13个酒店地块,几乎全为五星级,有家庭式的休闲度假酒店,也有商务人士的高端酒店和度假俱乐部式酒店,更有临海别墅,“下了游艇直达”。

重中之重的配套是人造沙滩。“10月初向游客开放时,沙滩上将铺上厚度为50厘米、质地优良的漳州白沙。”

“人工沙滩正是厦门市这几年开发旅游房产业的一大法宝。”知情者介绍说。在集美大桥边、五缘湾、观音山等地,厦门正到处建造人工沙滩,“有了人工沙滩,就有旅游和景观房产的大发展。”如今,厦门普通的海景房已飙至动辄两三万元每平方,而仅仅是两三年前,还是五六千元。

“这是为富人量身打造的填海经济,对厦门人没有任何意义。”厦门观鸟会成员“山鹰”博士抨击说。

“看(鳄鱼屿附近)这个人工岛未来的功能,均是富人享受。”刘毅质疑说,人工岛能否为当地普通的老百姓带来福祉,值得怀疑。

承包鳄鱼屿的“岛主”林大声担心,琼头村六千多村民中有五千多名靠传统的“讨海”为生,滩涂正是“讨海”捕获的各种海洋生物天然栖息地。一旦人工岛建设工程清淤工作开始,渔民们赖以维持生计的滩涂消失后,生活将变得更加困难。

失败的填海经济

“从环保的角度来说,这也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做法。”陈志鸿说,沙子原是天然形成,如今政府不计成本的投入,不仅减弱了原先湿地具有的净化水质能力,沙子更是屡屡流失。“听内部的人说,每年补沙都要花很多钱。而补沙就得采沙,又是对其他地方环境的一种破坏。”

失败的例子已经出现,投资3亿人民币、2007年9月才投入使用的观音山人造海滩,曾在2008年达到它的辉煌,举办了多种多样的海滨休闲活动和商业造势。但2009年台风“莲花”将它打回了原形——大量的海泥被送到这块人工建造的黄金沙滩,泥化了整个沙滩。金色海滩一夜间被污泥覆盖,一片狼藉。

填海的影响也被证实。从1986年到2004年间,一直在从事滩涂湿地变迁相关课题的陈志鸿确信,沿岸湿地的变化跟沿岸生态海洋水质有密切关联。“滩涂对厦门很重要。原先污染都是排到海里,都是滩涂降解。滩涂消失后,对水质净化影响很大。”

陈志鸿说,厦门的城市污水处理率高达90%多,但水质却一直没有改善,与填海带来的影响不无关系。

鸟类是环境健康检测的另一个重要指标。厦门观鸟会在环东海域有一个监测点,2005年左右尚能观测到上千只规模的鸟群,但2009年环东海域的项目建成后,却突然就锐减至一二百只。位于九龙江口的鸡屿,本来每年都有几千只鹭鸟飞来繁殖,但附近的海沧国际货运码头填成后,几乎再难觅见。

“自然岸线保留不多,到处是人工的岸线;曲折的岸线没有了,已变成平直;海湾没有了,都变成了陆地。厦门原来是海岛城市,到现在却变成了海湾城市。”经常来往厦门的刘洪滨如此描述其所见。填海短期经济效益好,但长期看无异于对天然岸线资源“竭泽而渔”式的破坏。

在相关研究者看来,破坏海岸的自然岸线,就是破坏海流的形成条件。海洋再也没有能力能像以前那样把九龙江带来的泥沙输运到外海沉积,厦门西部海湾大量淤积,污水无法排放到外海,水质污染日益严重。厦门市不得不决定启动破堤工程,将西海域的海堤打开缺口,以增加水体交换。

而上世纪90年代以前,厦门受台风影响并不大。但随着围填海进程,许多原本可以作为台风来临时缓冲区域的滩涂等潮间带,已经完全被水泥路和一幢幢酒店和海景房所替代,这几年抗台风能力越来越弱。“一旦有大台风或海啸降临,不能不令人担忧。”厦门观鸟会成员“山鹰”说。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6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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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4 16: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内地环保人士在为围海造地、化工污染海域、保存红树林鼓与呼之际,台湾一条不到7公里的古道存留引发了全岛保护运动。阿郎壹古道保护承继“反国光石化”运动,对于台湾公民环保运动的推动意义已然超越了议题本身。

“这里是台湾唯一能对外呼吸的地方。”一位熟悉台湾海岸现状的空中摄影师,拍摄完阿郎壹古道,曾经这样悲怆地形容。

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启动的环岛公路网,已经将台湾海岸线用厚实的水泥包裹了起来。而如今的阿郎壹古道,正是一个还未封上的缺口。

阿郎壹古道全长120公里。作为16世纪以来的重要陆路交通要道,台湾当地的鲁凯人、排湾人、卑南人以及阿美人利用这条古道打猎、商贸、婚嫁、迁徙。晚清年间,这里成为台湾东西部交通最早贯通的官道。

延续几百年来,先后经历了中法战争、二战,满目疮痍的阿郎壹古道仅存最后7公里,目前是台湾最早也是尚存完整的古道,守护着全台湾最后不足5公里的天然海岸线。

然而,2000年,台湾公路局计划将环岛公路——台26线贯穿阿郎壹古道,实现近700公里的环岛公路的全线贯通。环保团体奋起抗争,直至今日,这一美丽的缺口幸而尚存。

2011年,阿郎壹古道保护进入最后的“冲刺期”。被屏东县暂时划为“自然保护区”的阿郎壹古道,得以在过去一年抵制住了公路开掘机的挺进。然而,这一保护伞马上就将失去——“自然保护区”的保护期将在2012年1月失效。针对公路建设的环境评估已再次通过,机器的轰鸣声已逐渐逼近。

“听听太平洋低声的抗议,请为台湾最后的海岸线净土留生路。”一位台湾当地的环保人士写下这样的句子,“路的缺口延续生态和生命的出口,台湾人更需要的,是心灵的公路。”

半路杀出的高中教师

洪辉祥第一次获知阿郎壹古道要修建公路,还是在2000年。作为阿郎壹古道保护运动的灵魂人物,台湾环保联盟屏东分会的理事长,在当时,他还是高中教师,主教的课程是“公民与社会”。

2000年,来自台湾交通部门的《旭海-安硕道路改善计划》打破了阿郎壹古道几千年来的沉寂。作为台湾上个世纪80年代就开始实施的环岛公路网的一部分,交通部门希望贯穿这一仅存的1%未通车的公路。阿郎壹古道的最后7公里,正是位于这两点之间。

洪辉祥顿时急了。他去过阿郎壹古道不下30次,作为一个完整的生态长廊,阿郎壹古道同时具备热带、温带和寒带的物种。“18种台湾特有的动物,36种特有亚种,15种珍贵植物以及25种稀有植物。”洪辉祥嘴上时常挂着这一串数字。

2005年,“交通部”正式宣布动工。也在这个时候,洪辉祥辞去了高中的教职。此后,这个温文儒雅的教书匠,成了阿郎壹古道的坚定守护者。

动工的消息传来,洪辉祥所在的台湾环保联盟屏东分会,以及屏东县教育中心教师会立即组织了民众抗议,并发起了针对该项目“环境影响评估已经过期”的诉讼。

“交通部”由此作出“差异化”调整,修改方案需再次环评。洪辉祥和环保团体铆足了劲,一定要在环评阶段将公路开发案“拦截”下来。

2010年10月,距离环评大会召开还有两个月,环保团体和民众近两百人来到“总统府”前抗议。在突破管制区最后防线后,包括洪辉祥在内的几十名代表冲入“总统府”,直接表达了诉求。

然而,现实让人挫败:在环评大会的21个环评委员中,有7个是政府代表。“只要任意拉4个委员,意见就已过半。”洪辉祥还气馁地发现:这些委员中,只有一个曾经去过阿郎壹古道实地考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如何决定一个重要的生态敏感区是否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果然,2010年12月,公路开发案再次通过环评。这一次,洪辉祥感到了强烈的挫败感。“欲哭无泪。”他用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不过,洪辉祥也形容自己有着“蟑螂”一般打不死的精神,环评再次通过的第二天,他与屏东县县长曹启鸿联系上,通过县政府启动文化自然保护规定,将这块地方暂时划为“自然保护区”。阿郎壹古道因此获得了宝贵的一年时间得以喘息和周旋。

2011年初,环保团体发出了更大的反对声音。借鉴台湾民众反对“国光石化”项目的经验(详见本报2011年5月19日《台湾民意如何扳倒“国光石化”》),洪辉祥和环保团体决定借公民的力量将阿郎壹古道保护发展成一场“全民运动”。

在保护阿郎壹古道的相关网站上,目前署名参加联名抗议的人数已经达到54000人。在一年前的“反国光石化”运动中,共约10万人参加联名抗议,最后走上街头抗议的大概有1万人。

“我们的目标,也是10万人!”洪辉祥说。

“鸭霸”县长

在闽南语里,“鸭霸”是“霸道、蛮不讲理”的意思。距离阿郎壹古道最近的屏东县牡丹乡旭海村的村子里,挂了很多白色条幅,言辞激烈,声讨“鸭霸曹县长”。

除了环保团体之外,站出来捍卫阿郎壹古道的唯一一名官员就是屏东县的县长曹启鸿。

63岁的曹启鸿已是第二次担任县长了。早在20年前,曹启鸿就创建了环保团体“蓝色东港溪”,致力于屏东河流的保护,被称为“环保县长”。

现在,曹启鸿俨然成为了支持开路者的头号“公敌”。接近曹启鸿的人士坦言,“他最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早在2005年环保团体希望曹启鸿在环评通过的紧要关头作出表态时,令洪辉祥等人失望的是,当时曹启鸿并未表态。2010年,对于曹启鸿和阿郎壹古道来说是一个转折点。国民党执政,曹所在的民进党在野。曹启鸿坦言:我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不可能再连任。

或许,这正是这位“环保县长”在最后一刻放手一搏的背后原因。

牡丹乡至今仍是一个以农业为支柱产业的乡镇。在很多乡代表和乡民眼中,发展观光旅游产业是致富通道。而这要依赖于台26线从门前经过,运来更多的游客。

在2010年7月,阿郎壹古道再次划定为自然保护区时,在县政府召开的审查大会上,当地居民到场力阻,双方针锋相对僵持不下,当时在场的副县长几近无法下台。

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审查大会,曹笑称:“我得戴着钢盔去开会。”

对于很多村民来说,他们认为曹县长罔顾了他们的生计问题。乡政府的评估报告告诉他们这样一个基本逻辑:道路开发可以带来车流、人流和金流,以每年近五百万车次每人消费一百八十元新台币计,应有约八九十亿的商机。

因此,洪辉祥自称是“当地村民最不受欢迎的人”。每每来到旭海村,洪辉祥遭遇到的是白眼、辱骂甚至是“架脖”这样的身体动粗。

旭海村部分村民甚至组成了“自救会”,以争取公路早日开通。“公路总局已经将台26线退缩二百公尺,也已经通过环评,主要生态区也改隧道式,不走海岸线,根本不会破坏阿郎壹古道生态。”潘壮志坚持认为。

“将摆脱贫穷寄托在一条公路上是非常可笑的事情。”曹启鸿这样认为。事实上,在旭海村,已有一条与规划建设中的公路平行的路。当地环保团体同时也暗示了乡代表背后的工程利益和土地利益纠葛,乡民曾经这样打趣说:“牡丹乡的小工程项目,可能是全台湾最多的。”

返乡改行的生态旅游解说员

4年前,诗轩还在台北做音响师,因为是家里老大,要帮家里盖房子,他回到了部落。这一回,诗轩就在部落扎了根。

诗轩说,他最喜欢的,是跟部落里的老人们待在一起聊聊天。于是,他知道了很多故事。“你知道,有一种昆虫叫作竹节虫。”诗轩饶有兴趣地说,“当地的老人都叫它‘风的枴杖’,老人家用诗一般的语言,去展现时间的重要性。”

自2011年4月开始,屏东县政府计划在当地培养生态旅游解说员,发展阿郎壹古道周边的生态旅游,期望由此带动当地的居民收入。然而,参加的年轻人寥寥无几,诗轩算是个特例。

“大众旅游只会毁掉这里的美丽山水,”诗轩十分害怕旅游大巴、7-11便利店以及将这些带入部落的公路。

“这条公路开通了,只是让游客更快地去垦丁而已,留不住一个人。”诗轩悲观地说,公路开发,得益最多的可能是因土地升值而中饱私囊的乡政府,还有马路沿线的咖啡馆和便利店,而不是自己的族人。

生态旅游解说员的培训,可以看作是县政府和环保团体努力为阿郎壹古道发展困境“解困”的开始。类似的社区成功案例包括屏东科技大学教师陈美惠一手实践的“屏东社顶社区”。社顶居民曾经因为垦丁国家公园限制了他们的发展,而长期与公园管理处严重对立。直到生态旅游的实验成功落地,社顶社区如今已经称为台湾生态旅游发展的模板。陈美惠也正在着手阿郎壹古道“生态旅游”的推广。

排湾人个个擅长唱歌。诗轩在最后说到动情之处,哼唱起了一首部落流传至今的古谣:“当我们发现椰子蟹而赞叹生物演替的奥妙时,我们可能回变成更谦卑的一种生物;保留一个廊道,让我们可以沉静点,可以用从容的步伐节奏,不必忍受嘈杂的空气和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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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4 22:4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能做什么呢?
快乐环保,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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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5 19: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确实很让我们愤怒,但是面对这些现象我们能做点什么呢?真的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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