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夏草的规范采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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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沧江源区气候变化调查手记之二
冬虫夏草的规范采集之路

“冬天是虫，夏天是草，冬虫夏草是个宝。”儿时，当我以惊异的目光紧盯着那奇怪的药材，好奇的一探究竟时，做过一段时间中医的父亲向我耐心的解释：“冬虫夏草可是好药材，《本草纲目拾遗》里说，冬虫夏草性温暖，补精益髓，此物保肺气，能治百虚百损，治腰膝间痛楚”。可这样奇怪的药材到底是虫还是草呢？它又长在哪呢？童年带着这些疑问，与冬虫夏草结下了不解之缘。
初识冬虫夏草
2011年4月，在WWF资助下，我有幸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进入青海玉树三江源地区，参加隆宝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鸟类调查。
调查筹备阶段，开始在网上收集有关虫草的信息，并将信息整理记录：生长在海拔3000米至5000米青藏高原上的冬虫夏草，有着独特的生活习性。作为虫和草的结合体，冬虫夏草冬天是虫子，夏天从虫子里长出草来。虫是虫草蝙蝠蛾的幼虫，草是一种虫草真菌。夏季，虫子将卵产于草丛的花叶上，随叶片落到地面，经过一个月左右孵化变成幼虫，便钻入潮湿松软的土层。土层里有一种虫草真菌的孢子，它只侵袭那些肥壮、发育良好的幼虫。幼虫受到孢子侵袭后钻向地面浅层，孢子在幼虫体内生长，幼虫的内脏就慢慢消失了，体内变成充满菌丝的一个躯壳，埋藏在土层里。经过一个冬天，到第二年春天来临，菌丝开始生长，到夏天时长出地面，长成一根小草，这样，幼虫的躯壳与小草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冬虫夏草”。
每年5月份，当春风吹走高原上的积雪，草儿冒出嫩绿的细芽，牧民们开始准备帐篷和食品，驱赶着牛羊进入夏季牧场，到夏季牧场放牧和挖虫草了。六月初，原本热闹了一个冬天的隆宝镇，突然沉寂下来，只剩下黑颈鹤欢快的鸣叫，享受着牧民们留下的纯净自然。牧民们嘹亮的歌声伴着牦牛高吭的嘶吼，渐行渐远，消失在云端。
数着日子，牧民们已经上山一个多月了，他们过的怎么样？牦牛有没有长肥？他们有没有遇到野生动物？最重要的是他们挖到虫草了吗？伴着这些疑问，我决定到夏季牧场看一看。
6月16日，搭坐保护区的摩托车，沿着通天河一路上行。3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山脚下，徒步2个小时，终于看到一片青绿的夏季牧场。映入眼帘的是牧民们的挖“草”大军，或匍匐，或蹲行，或弯腰，或用力的挥舞起锄头，或兴奋的高高举起新挖到的虫草。为挖到虫草的人拍照，成了我可以在那片区域寻找虫草的交换条件。
幻想着牧民们不断挖到虫草时的阵阵欢叫没有出现，更多的时间是沉默和牧民们慢慢移动的身影。也许地毯式搜索用于挖虫草毫不为过，牧民们的眼睛长时间定格在草地上，身体一点点前行，只有挖到虫草时，才会高呼，周围的人围拢过去，露出一脸的羡慕。发现虫草的人高举锄头，狠狠的挖下，取出虫草，回填草皮，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我则忙着用相机记录着这一个个瞬间。
一天的忙碌过后，夜晚围坐在火炉旁，牧民们开始比拼一天的所获：“我5根”，“我七根”，“我十根”，“我的运气不好，今天一根都没挖到。”相互通报战况后，牧民开始感叹：虫草怎么一年比一年少了？以前的时候一天可以挖到几十根，现在只能挖到几根，这样下去，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草”可以挖？我的思绪也从辛苦一天才挖到一根虫草的喜悦中陷入了沉思。
冬虫夏草与气候变化
7月初，虫草采挖进入尾声，草的菌体孢子已近成熟，这样的虫草营养成分已经被菌体吸收，没有了太多药用价值，价格很低。牧民们开始陆续返回家中，等虫草商贩们上门收购。今年的虫草延续着80年代以来价格突飞猛进的走势，继续飙升，已经从80年代的300元/Kg，飙升到了20万元/Kg。一路走红的冬虫夏草，其自身的命运又如何呢？也许很少有人去关注。
为了能够从更多的牧民口中了解气候变化信息，WWF资助的社区见证气候变化调查活动选择从这个时间启动。作为青藏高原的特有物种，虫草以其独特的生长特性和苛刻的生境要求，对气候变化有着独一无二的指示作用，对虫草的调查，成为了解青藏高原气候变化的一个重要指标。
青海湖岸边长大的加悟才让告诉我们：“海拔3000多米的青海湖周边山上，以前有虫草，随着这几年的过度采集，原本连成一片的灌丛和草地已经消失不见，虫草采集后没有回填的草坑越来越多，逐步变成沙丘，进而成为荒漠。伴随着气候变化，青海湖周边逐渐变暖，原本没有虫草分布的高海拔地区，现在虫草相对来说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转移到那些地方，那儿的生态环境更脆弱，如果像以前一样的方式采集虫草，很快也要变成荒漠。”
规范虫草采集
与此相反的是澜沧江源区玉树州杂多县苏鲁乡，这儿是虫草核心分布区，虫草品质好。2005年以前，随着虫草价格上涨，很多外地人来到这里，每年虫草季节，因为争夺地盘，都会发生流血事件。2005年以后，当地政府实行虫草保护政策，将虫草采集区分到各村，规定外来人源禁止进入采集区，各村只能在自己的区域内采集虫草，虫草采集开始规范。
虫草可持续采集问题已经引起有关部门和保护组织的关注。WWF也在致力于开展相关工作，期望通过推动虫草规范化可持续采集，提高牧民经济收入，减缓当地环境和自然资源压力。2010年6月，WWF资助中国国家农业部在青海省西宁市召开了冬虫夏草国际会议， 国内外与会专家们从社会、经济、文化、环境、药效、科研等多种角度探讨了对虫草未来的保护与利用。
2011年的虫草采集季节，WWF又邀请一名国际虫草专家到玉树的杂多县、玉树县等虫草主要产区进行实地考察，并与相关政府部门沟通交流，进一步研究和探索虫草的社会经济价值、环境影响及保护策略。
WWF认为，部分牧民已经将虫草作为家庭经济收入的支柱，并逐步放弃放牧或减少牲畜数量，这将对减少草场载畜压力和恢复草场植被起到一个非常积极的作用。但是，过度采集虫草的现象对正在对环境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只要利用规范有序、可持续的采集方法，这个素有“软黄金”之称的高原之宝将不仅带来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还可以对环境保护有益。  
张秀雷　能源与气候变化项目

七叶平平淡淡

现在虫草 好贵的啊

小朴

找起来应该也不容易吧

毛驴

真好看看是咋样的？嘿嘿